周听潮的头紧贴着空中,缓缓闭上双眼,只要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钱行又是抬高声音道:“现在外廷,就有好些人受了你的扳连,你的那些旧友同僚,另有同年乡谊,都已经被抓起来了,本日你要持续执迷不悟,那些人一个个都得死,这些你知不晓得?不管本身老婆女儿的死活,总不能也不管别人的死活吧?你莫非就不想救救他们?”
他猛地减轻了语气,“你知不晓得,你上的这道疏已经牵涉到了我大魏朝的底子!”
来人站定,双脚呈外八字微微分开,背负双手,身上的青色官服格外刺目。
钱行清了清嗓子,“奉旨,最后问你一次,何谓国将不宁?”
一向高昂扬着头颅的周听潮终究开口道:“我已经在奏疏中说得很明白,本朝从未有太后垂帘听政的先例,反倒是有后宫不得干政的铁律,现在太后娘娘训政,已经是违背祖宗律法。再加上宫内开支无度,为太后筹办寿典,重修西苑,以及各个衙门高低贪墨,早已是国库空虚,民不聊生,故而西北的战事、辽东的大旱、江南的水患,都是上天的示警,不成不察。”
见此景象,妇人梨花带雨,死死捂住本身的嘴,不敢哭出声来,她怀中的幼女不明就里,只是跟着娘亲一起抽泣。
周听潮缓缓展开双眼,脸上泪痕未干,喃喃道:“我周听潮不是一甲进士落第,不是二甲进士出身,不过是一个三甲的同进士出身,偶然也有望登阁拜相,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大魏朝这些年来年年国库亏空,太后临朝训政以后,又大兴土木,各级官员面为顺谀,趁机搜刮,导致民不聊生,我之以是要上这道奏疏,一是为了我大魏的江山社稷,二是为了我大魏的天下百姓!”
李玄都来时,青鸾卫已经将全部二楼包下,以是他未曾踏上二楼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