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煊走在前面,莽璃珂跟在前面,她的步子不能太大,要有监国公主的姿势,侍女在前面拖着长长的衣摆,亦步亦趋,一行人来到大殿上。
莽璃珂目不转睛,直起了身子,“到了殿内,我需求做些甚么?”半晌后,通译把这句话传达给朱慈煊,看得出她还是对监国公主的身份有些不适应。
朱慈煊叮咛完,殿门缓缓翻开,三名北清使者一次进入殿中,两旁还奏起了音乐。
接到朱慈煊的告诉,百官早早云集此地,遵循各自的官阶顺次摆列,汉缅两臣,各在一边,一眼看上去,二者泾渭清楚,冷静等候监国公主和天朝上师的到来。
朱慈煊到的时候她已经穿戴整齐了,中间隔着一层帷幔,看不大清内里的环境。
“我等奉平西王之命,有要事向缅王传达。”
统统民气里都揣着明白,明或者清,这是一个挑选题,答案非此即彼,一旦选错了,东吁将会迎来没顶之灾。
这三人倒不拖泥带水,一上来就自报身份,没有膜拜,也没有施礼,仅仅躬了躬身,说话的语气也是自上而下。
时候不早了,朱慈煊来之即问,锦衣卫也跟着出去,傍护摆布。
缅宫正殿,深十丈八,宽十五丈六,殿基有九尺,中有云珠八根,其上设置有宝椅,配有珍珠玛瑙鹿角,一眼望去,都丽堂皇,恢弘大气,好像缩小版的明清太和殿,是缅甸王宫内最大的一处宫殿,只要停止即位大典,访问各邦使者,或者半年一次的大朝会时,才会用的这座宫殿,常日里,宫门舒展,守备森严,一个月前,监国大典便在此地停止,除此以外,平时很少有机遇用到这里。
除了东吁公主以外,统统人都跪在地上,向天朝上师施礼,朱慈煊每走一步,她们的身子仿佛就会颤一颤,这位年纪不大的小主子仿佛比身后的带刀保护更要可骇。
这是第二次上朝,莽璃珂还是有些严峻,宫相明天并没有跟来,她连说话的人都没有,衣袍下的双手始终绞在一起,脸上闪现出对未知的惊骇。
此言一出,朝堂大震。
阿克木看了一眼内藏使铁哲,又望了望邸位将军木塞多,想说些甚么,到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其他二人也是各怀苦衷。
天无二日,这个事理谁都清楚。
从被召到宫里的那刻起,他们三民气中都回旋着同一个问号:明朝太子究竟打的甚么主张,为甚么还要大张旗鼓的把北清使者弄到世人面前?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到时候了,公主,和孤一起上朝吧。”
东吁的运气不是他们能把握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