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禛冷嗤一声:“豆豆,你可知牛是如何死的?”
褚玉伸出肥厚的大手拍了拍自个的胸脯,胸脯顿起三尺浪,她成竹在胸安抚道:“小十一怕甚么,不过就是十万字尔,小菜一碟,我必会帮你分担七八。”
劈面的风裹着夏季的熏热,细细的打在脸上,脸上早已浮出一层油汗,抬起肥厚的手背拭了拭汗,她深吸了一口气,气定神闲的迈向大殿。
追萤拿起一件做工精美的盘领窄袖绣龙纹样衣袍,笑道:“那日太上皇说衣服质量太差,皇上特地命奴婢前去尚衣局盯着,奴婢不敢有涓滴懒惰。”说话间,走到褚玉身边奉侍她穿衣袍,又赞道,“奴婢敢包管,这件衣袍质量绝对不次于天子陛下的龙袍。”
“我等着。”朱景禛扶住眉骨的手滑了一下,转而拂袖拜别。
“呵呵……曼妙,的确曼妙……”琉璃偷着眼打量了一下褚玉,干巴巴的笑了一声,到底心中忐忑难安,又道,“但是太上皇,没有皇上的圣旨,奴婢怕皇上一时恼了,会惩罚太上皇。”
及至到了太和殿正殿门外,空中一行大雁排成人字形腾空飞过,褚玉昂首瞻仰碧蓝的天空,天空那样悠远,而她却只能待这深井般的皇宫,她巴望如大雁那般自在安闲的翱翔,却成了井底之蛙。
“太上皇驾到——”
一时候,殿内温馨下来,不过半柱香的时候褚玉便打理的整整齐齐,举头阔步的迈出了太极宫。
……
褚玉伸手在屁股上摸了一把,一张饼脸顿时红了红,咳一声强辨道:“明显是衣服质量太差了。”
“这还不都是你那狐狸皇兄干的功德。”褚玉瞪了朱景禛一眼,暴露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现在你不让我好过,他日必然百倍偿还。”
巳初,东秦太子季承欢带着合硕公主和东秦使者浩浩大荡而来,一起由通事舍人指导自承平门至太极宫蜿蜒而去,鼓乐声喧,金石之声入耳不断。
“太上皇只卖力加甚么油打甚么气?”朱景然方才燃起的但愿蓦地间就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你不帮我写?”
“唉!”朱景然长叹一声,“太上皇,实在你也挺不幸,没饭吃也就罢了,现在竟连件好衣服也穿不起了。”
褚玉翻了个明白眼:“关你屁事。”
太极宫外浓荫滴翠,这里并无一花一草,唯有大片大片的红豆树好像一团团绿云,浓的化不开吹不尽,待到秋风瑟瑟时方能见红豆艳如血。
这一天,是朱景禛访问东秦太子和公主的日子。
“太上皇,连你也打趣奴婢。”青枝脚一跺,从速特长捂住了脸。
琉璃吐了吐舌头,红了红脸。
青枝对劲的笑对着琉璃道:“琉璃,我说如何着,你可真是杞人忧天,怯懦如鼠。”
青枝瘪了瘪嘴,也不敢再言语,褚玉意味难懂的说了一句:“看来青枝这丫头是思春了呀!”
朱景然满脸感激:“多谢太上皇美意。”
“呵呵……欣喜,的确欣喜。”青枝的神采僵了僵,手偶然间在褚玉那件华袍上抚了抚,声音不稳,“皇上真是故意了。”
“我当然晓得,管她甚么贞宁郡主,那日想欺负太上皇不也抹一鼻子灰去。”青枝梗着肚子辩驳道。
“你衣服仿佛太瘦了。”朱景禛手在眉骨处搭了一个帐蓬,低笑了一声补刀道,“要露肉了。”
青枝笑道:“别的倒也罢了,若论样貌,皇上比之左相,国师大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此后宫空虚,只不知哪个……”
褚玉淡笑一声:“吹死的呗,可我是人又不是牛,牛死了关我屁事。”说完,又很仗义的伸手拍一拍朱景然肩膀,慎重其事道:“小十一,你放心,我会为你加油打气,直加到你油满气足为止,到时就不愁十万字不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