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禛神情一凛,深思半晌点头道:“旬日风景固然短促,但总好过没有,唯今之计先把岭南百姓迁走,再重修堤坝,发掘排水河。”
君北衍恍悟笑道:“皇上深谋远虑,乃微臣所不及,不但渠阳王,现在皇宫里不还住着现成的财主么?”
正想着,一个声音俄然响起。
李德胜见状,吓得从速将手中麈尾扔到中间的小寺人手里,自个麻溜的跑向殿内拿了一把伞,遮到朱景禛头顶。
“退下!”朱景禛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君北衍见朱景禛满面忧色,不免唏嘘道:“越是多事之秋,皇上越是该保重龙体,皇上乃一国之君,心系百姓乃百姓之福,微臣本日所来正为岭南之事。”
“皇上思虑全面,只是这些都需求大笔银两,微臣怕……”君北衍面带踌躇。
二十年前,天下分为东秦,大楚,紫雪,北冕,蜀云五国,而大楚在全盛期间一举兼并当年还算强大的蜀云一跃成四国之首。
太后过的谨慎翼翼当然会心有不甘,心有不甘就会生异心,更何况现在的紫雪国老皇后两腿一翘归西了,这老皇后素有“紫雪贾南风”之称,妒忌多权诈,紫雪国老天子深惧她,她一翘腿,老天子终究得了自在,方想起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大楚太后吕瑶。
若不是朱景禛谋朝篡位,大楚在朱玉的统治下必将亡国,可纵使朱景禛有运筹维幄,指导江山的才气,也不成能在短期以内就清算好朱玉留下的烂摊子。
“只是甚么?”
唯今之计,只要走一步看一步。
君北衍心知端王其人,从不涉任何党争,偶然于江山社稷,每天只顾风花雪月,满腔心机只放在歌舞乐律之上,这些都不首要,首要的是他是太后独一的亲儿子,而太后名义上是吕家庶出三蜜斯,实则是紫雪国公主,只不过她这个公主上不得台面,是个私生女。
合硕公主若纯真的思慕端王也就罢了,恰好合硕公主目标不纯真,她嫁给端王于天子而言隐患无穷,以是天子并不乐定见到合硕真能胜利嫁给端王,但明面上他不好表示出来,毕竟大楚风雨飘摇,还需求与东秦联盟。
“莫非皇上不怕他进京闹出事来?”
按理说,大楚积弊难消,又内忧内乱,比之东秦好不了多少,乃至更加风雨飘摇,朱景禛应巴不得与东秦联盟才是,这会子他这不冷不热的态度倒叫他非常忧愁。
“提及和亲,朕虽求之却不能轻许之,东秦人的心机你我心知肚明,不过是想弄个眼睛时候盯着我大楚罢了,盯着别人就算了,恰好是景然。”
“莫非国师有体味决之道?”
君北衍笑道:“此次东秦前来和亲带来了丰富嫁奁,正可解燃眉之急。”
现在岭南水患,瞧着滂湃大雨,他如何不忧心。
太后对紫雪国老天子有怨忿之情,不肯相认,但不管她认不认,太后起码具有全部紫雪国作为后盾的机遇。
至于太后如何流落到吕家成为庶出三蜜斯,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吕家嫡长女吕璇衣,也就是皇上的亲生母亲,按理说吕家的干系与天子更近,天子更应当搀扶吕家才是,恰好吕家在当年吕璇衣之死的事件上近乎残暴,导致天子不待见吕家。
……
“放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总比天高天子远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