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妖帝寒螭洒然一笑，“才子已然不再，留着徒增伤感，不如痛饮一番，就此死别。我纵横平生，树敌无数，却没甚么朋友。你这小子还算不错，将这最后一壶与你分享，也好教人晓得，这人间曾经有过此等好酒。”
“这酒确切绝了。”欧楚阳一语双关。
“多谢前辈赐酒，令长辈脱胎换骨，如获重生。”欧楚阳取出一套新衣换上，万分慎重的向妖帝寒螭拜谢。
……
欧楚阳哈哈一笑，“前辈有此雅兴，长辈敢不作陪？”
欧楚阳的表皮连同他的衣服竟然在一夜之间被融会到了一起，然后像干裂的泥坯一样碎裂脱落下来。
本来那圣剑‘冰魄寒光’本是妖帝寒螭统统，他将如此珍宝都赠与了敬爱之人，而她最后一缕神魂却念念不忘要以圣剑来禁止他的野心……这实在令欧楚阳感慨不已。
“这……”欧楚阳游移了一下，连妖帝寒螭都欲仙欲死的滋味，他肯定能扛得住吗？
“这滋味……真不是凡人能够接受的……”欧楚阳心不足悸的答道。
“他来了。”妖帝寒螭蓝色双眉一紧，站起家来，走到大殿以外，负手而立，望向远空。
慕婉晴晓得欧楚阳现在正忍耐着非人的折磨，她感同身受心疼不已，却又无能为力。只得一咬牙，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痛，静下心来，持续本身的修炼。
“好！前辈美意接待，长辈却之不恭。”欧楚阳下定决计，不再踌躇，双手接过炎龙白果，放进嘴中，几口嚼碎。再端起一杯冰魄寒酒，抬头一饮而尽。
他想喊，喊不出，想死，死不掉。垂垂都辩白不出究竟是冷还是热，的确将近被折磨得疯掉了。
“此时再尝，滋味又如何？”妖帝寒螭问道。
妖帝寒螭伸出双指，夹起一颗炎龙白果，递给欧楚阳，“吃一颗白果，喝一口寒酒，那滋味才真让人欲仙欲死呢，要不要尝尝？”
“啊？”欧楚阳没想到这酒竟然是寒玉师祖顾采依千年前酿制的，这最后一壶却被本身喝掉了三杯，很有些不美意义，“这冰魄寒酒如此贵重，长辈真是暴殄天物了。”
妖帝寒螭微微颌首，“绝了……圣剑再来之时，采依她最后一缕神魂，便将完整消逝……‘冰魄寒光’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妖帝寒螭并没有斥责慕婉晴，而是缓缓说道：“初始，全部燕州都是我兽族栖息之地。厥后，人类垂垂势大，慢慢蚕食了燕南燕中之地。我若再不挺身而出，我兽族另有立品之地么？当然，当时我修炼有成，人间难逢敌手，野心也不免有些收缩。以是，即便采依与我针锋相对，我对她也没有涓滴的怨怼。只恨这大争之世来得太晚了一些，让我和她如此结局……”
欧楚阳不解的问道：“此话怎讲？”
“欢愉似神仙……”妖帝寒螭脸上现出一丝怀想之色，点头叹道：“昔日，与采依相对痛饮之时，才真是欢愉似神仙呐……”
如果说之前的痛苦让欧楚阳感受生不如死的话，那他现在就已经完整悔怨本身出世在这个世上……
“咔擦……咔擦……”一阵轻响，欧楚阳的体表竟然呈现了一道一道的裂缝。跟着响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裂缝逐步伸展到欧楚阳满身。
“现在我才发明，所谓的雄图霸业多么荒诞。”妖帝寒螭自嘲一笑，“大争之世到临，超圣封神之路开启，甚么样的雄图霸业能与剑神之位相提并论？如果我成绩剑神，便可主宰这方六合，又何必争夺燕州一隅？千年之前我竟然本末倒置，还为此落得与采依恩断义绝的了局，真是好笑之极……”
慕婉晴忍不住小声说道：“皇图霸业真的那么首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