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笳府含讥带笑道:“莫非你想替他出头?也罢,我们无妨听听中间的高文。”
青石板上的四行诗句仿似活了过来,闪动着美轮美奂的金色光彩,一道接一道冲天而起。
他提笔在手四下傲视,但见云海苍茫前路漫漫,念及石桥另一头爹爹长眠于此,遥遥苍穹之上娘亲存亡未卜,而本身隐姓埋名四海飘零,不由表情荡漾难平在接引桥的石栏上挥毫落笔一蹴而就。
黄笳影道:“既然如此,中间何不赋诗一首?”
而接引桥的那一头,呈现了云窦寺方丈广闻大师率及寺中一众高僧的身影。
房书平一步步挪到陆叶的身后,嘿笑道:“放心放心,必定放心的,这桥好啊……”
朱笳府非常看不上房书平没见过世面,道:“这座接引桥下方有万丈云海无边佛力承托,巧夺天工造化天然,已有三千多年的汗青,从没听谁说怕它塌了。”
陆叶却涓滴不睬会她的忐忑之情,半分也不推让地取出一支狼毫利落对广缘大师道:“大师,可否冒昧借用一方宝地?”
他的话尚未说完,六合间蓦地响起一阵天籁般的梵音禅唱,云海之上的金色佛光灿烂生辉,晖映得整座石桥金碧光辉闪闪发光。
陆叶不悦道:“你明知他不善于此道,又何必咄咄逼人一再戏弄他?”
接引桥上的人凝睇着青石板上的四行诗句鸦雀无声,心神震惊。
广缘大师白白胖胖笑容可掬,连声感激陆叶和陈斗鱼不远千里将弘昌大师护送回山。随后他便拖动两三百斤的一堆肉山将世人迎入庙门,又安排门下弟子照护浑浑噩噩的弘昌大师先一步前去云窦寺的百草堂医治。
一过止观门,浓烈的佛光灵气顿时沁民气脾,满身十万八千个毛孔齐齐伸展,五脏六腑如沐东风,说不出的舒爽舒畅。一阵阵山岚吹来,飘飘欲仙彷如随时都会乘风飞去。
“诸佛灌顶!”曹娥山上再次颤动,接引桥方向奔来多少道身影,谁都想亲眼目睹究竟是哪一名荣幸儿,能够获得云窦寺历代大能的灌持。
广缘大师当然晓得这位陆寻的身份非同凡人,乃是悬天观的小祖师,庞天君的螟蛉义子,当下笑道:“陆公子墨宝,贫僧求之不得。”
庙门以内佛光万丈如同金霞满天,重峦叠嶂云雾环绕,数十座气势恢宏的古刹星罗密布,庄严平和的禅唱钟磬之声缥缥缈缈随风传送。
现在的陆叶,等若获得了云窦寺一脉诸天大佛的承认与庇佑,如此至高无上的报酬亘古未有。
魏宝笳听广缘大师念的打油诗,不由咯咯娇笑道:“大师这诗倒也新奇风趣儿,比刚才那位假诗仙强多了。”
陆叶大吃一惊,想不到本身一时髦起竟然会激发六合异象。固然这不是真正的诸天神佛,而是各自留在人间的一缕意念所化的虚像,但也充足惊世骇俗。
房书平大怒道:“谁说老子不会写诗?我这就念一首给你们听听!”
陆叶倒是听得心中一动,这诗看似粗浅直白,实则道尽存亡之事,对世人多有讽戒,可不但是“风趣”罢了。
陈斗鱼故意禁止,陆叶的父亲陆饮雪号称九州第一才子,三元落第名动四海。陆叶从小跟从父亲读书修行,文采斐然见闻博识本身曾经切身领教,朱笳府这个混蛋用心要陆叶都雅,她不怕他丢丑,却担忧陆叶是以暴露马脚。
唯独朱笳府不觉得然道:“好大的口气!陆公子年纪悄悄,却傲慢高傲不成一世啊。咦,你不会是打哪儿抄来的……”
走了十来里地山路忽到绝顶,火线一座绝壁峭立如同刀削斧劈,云海腾腾金波浩大深不成测。
朱笳府在旁帮腔道:“一个整天脑筋泡在水里的家伙,能作诗?还是罢了,莫要污了各位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