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儿一大锅辣子肉丁被陆叶和柴华山一扫而空,那边的白尾鹞鲜汤恰好够了火候。
柴华山听完沉吟道:“这么说,你的那位兄弟游龙也是为了此岸花而来?待我寻到,多采一朵送你,将来带给他便是。”
陆叶见状跃跃欲试道:“我也来!”
“擦破点儿皮,没甚么。”柴华山满不在乎道:“妖泪也不知发了甚么疯,带着一群虾兵蟹将满天下追杀老子。一起打打跑跑到了这里,然后就碰到小兄弟你。”
他挥手在重岳魔葫上拍了一巴掌,低喝道:“摘星!”
陆叶夹起一块肉丁,尽量不去想这肉生前的模样,闭起眼睛塞入口中。
两小我拳打脚踢,只半晌的工夫就宰了三十多只,余下的落荒而逃钻进地下打死也不敢再冒头。
陆叶渐渐嚼了两下,展开眼赞叹道:“幽渊中竟有如此甘旨,更想不到真君你能在这儿把日子过得如此有滋有味。”
两人推杯换盏,对准炒锅里的肉丁下筷子,风卷残云般吃得满脸红光不亦快哉。
蓦地,他脑海里回想起妖泪在婆娑海中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语:“你不记得了么,我就是这婆娑海的精魄——”
眨眼之间,三百丈外高空上响起一声凄厉的哀鸣,一团黑乎乎的物事掉下来,竟是一头鹞鹰般的阴物。它的身上也不见有甚么伤痕,不知是如何被那团黑气击杀的。
柴华山嘿嘿道:“我倒感觉他更像条狗,闻着味儿就来了。”
柴华山喜道:“本来你也随身带酒,公然是我辈中人。”
柴华山目露一丝讶异,望了望陆叶怀中熟睡的商嘉禾道:“是她?”
陆叶点点头,道:“她也受了点儿伤,一向睡到现在还没醒。”
柴华山呵呵笑道:“白尾鹞,味道再是鲜美不过,恰好下酒。小兄弟,走,我们找个处所打牙祭去。”
柴华山笑道:“你别看这些小东西灰不溜秋毛茸茸的长得欠都雅,肉质倒是至嫩至鲜,可谓上品甘旨。再搭配白尾鹞汤,绝对鲜得让你连舌头也吞下去。”
“不是,但我传闻这是一种奇花。”
柴华山收起重岳魔葫,探出双指在商嘉禾的皓腕上悄悄一触,如有所思道:“她的伤势……早已病愈,仿佛是在……咦?”
“说甚么沮丧话,天无绝人之路。”柴华山舀了一大碗热汤递给陆叶,笑道:“你不是说妖泪就是婆娑海之主么?搞定他,十有八九还能送你归去。”
陆叶也不推让,抱着商嘉禾走在柴华山身边。柴华山的话未几,陆叶也不是个喜好讲故事的人。两人时不时聊几句,没话讲的时候也不感觉有甚么奇特。
“呜——”葫芦里冒出一团黑气,在虚空中微微扭曲摆动,如同一条灵蛇冲天而起,倏然消逝在茫茫雨幕中。
大泽里的水固然充分,但尽是阴煞氤氲不能用,更不能喝。而这只净瓶不过三尺来高,内里盛着的净水却源源不断。
他大步流星走出小帐篷,一脚踢出快逾闪电,就看到一只只冥鼠“吱吱”乱叫接二连三抛飞而起,落进小帐篷里一动不动断气身亡。
柴华山行动利索地取来碗筷杯碟,和陆叶围着火炉面劈面坐下,拿太重岳魔葫问道:“喝点儿?”
陆叶望着内里密密麻麻蠢蠢欲动的冥鼠,只感觉这食材实在惊悚了些。
陆叶不由对柴华山刮目相看。烧火做饭这事儿不难,但能够在浑沌虚无的幽渊里如此有声有色摆上一桌,实在不是普通人所为。
陆叶应了,回到小帐篷里,果然找到一只净瓶。
陆叶“咦”了一声来了兴趣,踏步上前俯身又是一掌,冥鼠再无可逃,成了他掌下猎物。
“是冥鼠!”陆叶吃惊地低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