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甚么沮丧话,天无绝人之路。”柴华山舀了一大碗热汤递给陆叶,笑道:“你不是说妖泪就是婆娑海之主么?搞定他,十有八九还能送你归去。”
“如何,你也是为此岸花而来?”
陆叶嗯道:“也就是三千两百多年的活头了。”
眨眼之间,三百丈外高空上响起一声凄厉的哀鸣,一团黑乎乎的物事掉下来,竟是一头鹞鹰般的阴物。它的身上也不见有甚么伤痕,不知是如何被那团黑气击杀的。
陆叶苦笑道:“我们就是被他引入婆娑海后丢失在了虚无绝境中。”
没多会儿一大锅辣子肉丁被陆叶和柴华山一扫而空,那边的白尾鹞鲜汤恰好够了火候。
柴华山嘿嘿道:“我倒感觉他更像条狗,闻着味儿就来了。”
柴华山呵呵笑道:“白尾鹞,味道再是鲜美不过,恰好下酒。小兄弟,走,我们找个处所打牙祭去。”
陆叶酒兴渐起,便将本身来到幽渊的景象对柴华山说了。
柴华山收起重岳魔葫,探出双指在商嘉禾的皓腕上悄悄一触,如有所思道:“她的伤势……早已病愈,仿佛是在……咦?”
“是冥鼠!”陆叶吃惊地低喊了声。
冥鼠仿佛发觉不到柴华山虎视眈眈的眼神,从暗处钻出越聚越多,耸动着鼻尖朝白尾鹞围拢上来。
柴华山在一座小荒坡前愣住脚步,望望四野道:“这处所不错,就这儿吧。”
未几时,内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从泥泞的地下冒出来一双双绿幽幽的小眼睛,盯着那头白尾鹞暴露贪婪的神采。
蓦地,他脑海里回想起妖泪在婆娑海中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语:“你不记得了么,我就是这婆娑海的精魄——”
陆叶不由对柴华山刮目相看。烧火做饭这事儿不难,但能够在浑沌虚无的幽渊里如此有声有色摆上一桌,实在不是普通人所为。
大泽里的水固然充分,但尽是阴煞氤氲不能用,更不能喝。而这只净瓶不过三尺来高,内里盛着的净水却源源不断。
“你仿佛受了伤?”
陆叶眼睛一亮道:“真君之言极是,看来我还得与虎谋皮。”
他俄然止住话语,抬眼望向大雨瓢泼的虚空,乌黑的脸膛上出现一丝喜色道:“这扁毛牲口,真觉得翅膀硬了我治不了你?”
柴华山喜道:“本来你也随身带酒,公然是我辈中人。”
陆叶渐渐嚼了两下,展开眼赞叹道:“幽渊中竟有如此甘旨,更想不到真君你能在这儿把日子过得如此有滋有味。”
柴华山站起家道:“差未几了。这些小东西,想吃肉,天下有白吃的午餐吗?”
陆叶见柴华山不疾不徐稳稳铛铛地在小帐篷里坐下,喝了两口酒开端闭目养神,不由猎奇道:“柴真君,你在等甚么?”
陆叶将商嘉禾悄悄放到暖榻上,帮着柴华山忙活开来。
鼠肉拌上鲜红的辣椒翻炒斯须,金黄色的油脂“嗤嗤”作响浓香诱人,未几会儿陆叶便感觉本身真的饿了。
五岳真君,果然名下无虚!
两小我拳打脚踢,只半晌的工夫就宰了三十多只,余下的落荒而逃钻进地下打死也不敢再冒头。
柴华山目露一丝讶异,望了望陆叶怀中熟睡的商嘉禾道:“是她?”
走出约莫五六百里地,阴雨垂垂变小,细细的雨丝飘落下来,被大泽上的暴风吹得歪倾斜斜,扬起浓浓的氤氲水雾。
“擦破点儿皮,没甚么。”柴华山满不在乎道:“妖泪也不知发了甚么疯,带着一群虾兵蟹将满天下追杀老子。一起打打跑跑到了这里,然后就碰到小兄弟你。”
柴华山笑道:“你别看这些小东西灰不溜秋毛茸茸的长得欠都雅,肉质倒是至嫩至鲜,可谓上品甘旨。再搭配白尾鹞汤,绝对鲜得让你连舌头也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