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书平忙点头道:“没事儿,没事儿。不过……卧龙原海眼周遭萧瑟得很,两位跑那儿去干吗?”
陆叶没好气道:“你拿倒了!”
房书平打了个酒嗝道:“这处所,这处所叫做卧龙原。不巧,小人别号卧龙,嘿嘿。”
此处加了法阵保护,但对陆博完整不起功效,携着陆叶穿墙而过进到内里。偌大的房间里,夜明珠高高吊挂照得亮如白天,房书平允醉意盎然在床榻上鼾声如雷睡得苦涩,四名侍女手打小扇在旁奉养。
陆叶不假思考道:“东海以外有大壑,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有通灵地。”
“从我这贵府嘛往东南边向约两百里就是卧龙原。进了卧龙原再走二十多里地便是那座海眼。”
“本来是卧龙先生劈面,失敬失敬。”陆博笑道。
房书平顿感睡意上身,懵懵懂懂地打了个哈欠抬头倒在床榻上重新呼噜声如雷。
“别磕了,好好说话。”陆博取出怀中的海图,道:“既然你做了珍珠湾两百多年的巡海夜叉,对周遭的地理应当了若指掌。你看看,熟谙这个处所么?”
他的功力远不如父亲,在海底最多只能看到百余丈的间隔。
话刚说完,不等陆博答复他猛地甩手给了本身一个巴掌道:“叫你多嘴,叫你祸从口出!”
约莫中午时分,父子二人靠近了珍珠湾海府。海里的虾兵蟹将垂垂多了起来,陆博不闪不避,带着陆叶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海府。
“就是这里了!”陆博在海眼的边沿站定身形,彭湃的大潮冲刷而过,他的身躯就似一座盘石纹丝不动,谛视着海眼下方的景象。
二十多里的路转眼就到,远远地就瞥见火线的海疆当中。波澜动乱水声隆隆,海水从四周八方澎湃而来,又浩浩大荡注入到下方一座百余丈的沟壑当中。沟壑深不见底,仿佛是伸开血盆大口的贪吃,无休无止地吞食着涌来的海水。
俄然陆博神情有异,道:“海面上不承平,你谨慎随我来!”
两人越往上走,海水就越是鼓荡澎湃,好像无数发怒的巨兽在吼怒残虐。海面之上,六合一片暗淡无光,数十丈高的巨浪像山峦一样层层叠叠此起彼伏,浓厚的黑云低垂下来催压海天,吼怒的暴风卷裹着巨浪冲向高空。
“我现在也仅仅只要一个猜想罢了。那日你娘亲分开得仓猝,也从未曾对我提及过任何天界之事。”
陆博按捺荡漾的表情,浅笑道:“我们,找到了,那边就是海眼!”
“不敢当,不敢当。”房书平胡萝卜般粗的手指头点住海图上的那处红点道:“这处所假定本尊没有弄错,应当是一座海眼。别看图上只是个小红点,实际有周遭百多丈,我当初便是在那边得道的,嘿嘿。”
陆博啼笑皆非,拍拍房书平的肩膀道:“睡吧。”
“哦,哦!”房书平赶快翻转图纸,醉眼惺忪地瞅了又瞅,嘴巴张了张,再张了张,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他瞪圆眼瞪眼陆叶道:“你……你们是如何出去的,谁让你们出去的?”
金色光环的上空,广法大师布衣草鞋手握一柄黄铜禅杖顶风耸峙,胸前的那串金色佛珠已然消逝不见。
那些虾兵蟹将劈面游过,仿佛压根没看到父子二人似的,持续该干吗就干吗。
房书平在睡梦里痛苦地叫了声,随即又呼呼睡死。
陆叶委实服了这位巡海夜叉,拿了酒壶往房书平的脸上浇落。
陆博沉吟道:“倘若果然如此,很多事情就有了解释。”
蓦地间房书平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酒醒了一大半总算想起为啥看这黑脸少年如此脸熟。
数十里外的海面上,闪动着一圈金色的光环,跟着暴风巨浪载沉载浮却始终没有崩溃。金色的光环里风平浪静,停靠着十几艘出海打渔的渔船。渔船的桅杆早已被大风折断,统统的渔民都躲在船舱里哭喊呼救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