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刹时,内劲如泥牛入海化为乌有,任苏肩膀轻颤,但那股阳和之力绵绵不断,如浪打潮涌般推来,每过一息,便强上一分,不过十数息,他本来生根也似的双足只觉踏实空荡,仿佛随便一阵风都能把他给吹起。
一掌挥空,任苏身子向前微晃,他强压下震惊的气血,面上赤色敛去,安静看向白千骏,似在等候答案。
大汉遥遥点头,目光却不为所动,浑身气机隐发,有着几分与六合融会之感,透出烈火燎原般的炽盛。
“驾!”
“果然是一心习武。”任苏哭笑不得,站定在巨石堆前,拱手一礼:“黑风山任苏,见过白门主。”
任苏没有来由回绝,回身将剑放回配房,跟着丫环一起穿廊过院,未几时,来到府邸一角的伶仃院落前。
呼!
这只是一个波澜不惊的小插曲,除了多了点“贵爵将相宁有种乎”的感慨,任苏的重视力乃至没有偏移半分。又过五日,当天夜里,任苏外出回到白府,面色有些凝重,到了两今后的凌晨,他向白千牧提出告别。
白千骏丢下一句话,仓促拜别,风中不竭飘来他略带镇静的自语:“好!只要这一个月劝住那小子……“
任苏对上那投来的视野,内里酝酿着没法粉饰的炽热光芒,他眉头轻蹙,安静道:“一个月后。”
本来这也没甚么,可那李奇鸿运齐天,在一次必死的围杀中,竟偶然突入白千骏练功的树林,阴差阳错之下,不但骇退了追兵,还获得白千骏的赏识,要收他为徒,再然后,便是因李奇的回绝激发了此次比武之约。
“不错!难怪能伤到千牧。”白千骏眸中闪过一丝赞美,“本来我是来找你比试的,不过,拳脚无眼,如果伤了你,误了事,我帮中兄弟这阵子岂不又是白忙活了?”抬了抬下巴:“如何样?由你挑个时候来比。”
“记着了,到时去城外十里的铸人山庄找我!”
白千骏目光一凝,一股凶厉气味平空而生,如同饿虎捕食横压袭来,任苏心一跳,接着一只拳头平平无奇地打了过来。任苏法度微动、想闪,但昂首见白千骏双眸敞亮,他深吸一口气,振臂迎上,下一刻面上一征。
不远处的渡口上传来一声叫唤,这是个五十高低的白叟,身形高大,声音中气实足,显得精力矍铄,他带斗笠、披蓑衣,立在渡口桥头,身后则泊了艘乌篷船,两三丈长,船头还搭了棚子,蓬中模糊见得三四人影。
本来这事还跟他有些关联——
“客人是去哪?”
任苏眉头微皱,白马门门主醉心武道,至今仍未立室,以是,府中是两兄弟共居,只是此人嫌恶环境逼仄,来往烦琐,不但门中事件都交由二弟白千牧打理,本人大多也是在郊野的一座庄院,不想此时竟回府了。
银子动手,白叟眼睛一眯,微微发亮,却也没冲昏脑筋,拿银子放嘴里咬了咬,这才眉开眼笑起来:“少侠快上船吧,刚好满四小我,小老儿能够发船了。”任苏点点头,跟着白叟上船,顿了顿,弯着腰进了船篷。
烈山虎——白千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