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世上真有这等天赋!”似为了掩蔽这一时的失态,俄然,她恶狠狠地咬牙说着,“上面……”
竟想以重伤借力夺旗,何其笨拙!
不一会,剑刃又似秋泓深潭般洁白,任苏看了眼地上,眉头微皱,收起带血绢帕,轻弹锋刃,剑吟响遍全场,他执剑瞋目扫去,恍忽间有股咄咄威势残虐,只见目光落处,黑压压的一片寂寂垂首,四野风声飒然。
有人烦恼,也有人欢乐,车辇上,秦昭目光一亮,对劲一笑,心知此次来的目标完成了大半,半躺着懒懒吟道,“将军百战,铁血且作锵锵舞;百战不怠,则气势如虹,可吞狼驱虎。天狼一门传承,有此子足矣。”
“来得好!”那魁巨大汉见剑光劈面,暴喝一声,双掌连连拍动,如葵扇似地化作浑天掌影,一下将那剑光给包含了出来,任苏点头轻笑,也不在乎,只是跟着掌影搅动剑光,顷刻锵锵爆鸣,却似战了个不相高低。
任苏微微讶然,随即怡然不惧地一抖剑刃,啸声轻起,便见寒光闲逛,一道矫捷身形疾奔而出。
青袍中年白千牧揉揉眉心,忙截住话语,他抬眼瞧了任苏一下,见任苏规矩地点头回应,悄悄苦笑出声,脑中再次交叉无数画面,一道道剑影、拳风、法度无不像踩在鼓点上般精准,竟都是摧枯拉朽般长驱直入。
“任少侠,请稍候。”他拱手扬声说道,回过身来,抬高声音说了几句,那妇人脸上浮出一抹惊奇笑容。
起初曲大通说时,他还不信,现在,他算明白了,这青年真的把握某种窥破敌手马脚或缺点的技能!
剑影留霜,一照春阳,浇融为泼天寒意,风卷碧天,过后,一声清喝响起:“下一个!”
内心想着,任苏耳边喝声已起,出乎料想,不似前几次的摆布夹攻,两人竟是一前一后紧挨着冲将过来。
“可……”瘦汉张张嘴,如那魁巨大汉般,身躯成了高低两截掉落在地,任苏淡淡瞥了一眼,闷哼一声,从怀里取出一块白布绢帕,也不顾忌周身满地的碎尸血泊,微垂着眼睑,面无神采地缓缓擦拭着噬血剑锋。
第一字方吐,一声闷响暴起,便见那大汉身子无端腾起数寸,全场一惊,一道刚猛无铸的腿影惊鸿一现,这庞大躯体又是一转,如倒挂金钩般快速砸向才驰驱开的双刃瘦汉,这瘦汉一惊,这时,轰的一声炸开。
更何况那一踏也不是平常步法,两相叠加,遑论是这以工致见长的瘦汉,即便那魁伟齐则再来也是无用。
约半柱香后,一把粗糙嗓音和一声轻喝一同响起,“七牙帮,武堂护法,齐则!”“聚义堂,李存富。”
任苏长啸,剑光径直驱前,无往倒霉地狠狠斩入厥后背,瘦汉神采大变,撕拉一声,三尺锋刃破腹而出。
任苏远远看着,不发一言,连番战下来,他也是信心暴涨,负手立于场中,不但看不出半点颓废,反而更加显得气定神闲,很有妙手气度,现在见那妇人暴露笑意,他却轻飘飘收回目光,双眸微合,似在养神歇息。
“风趣。”
即使敌手换作内劲显化上境,除了那淡淡的赞美,任苏心中犹自不慌不忙,七战七下,垂垂摸透本身气力的他已不需像最后那般一味谨慎翼翼,毕竟除了那比来才觉醒的“洞察剑术”天赋,他另有浩繁底牌在手。
“正等你来呢!”任苏嘿然一笑,一缕凝练劲力疾电般游走满身,瞬息中转持剑右臂,顿时剑光一震,继而暴涨如虹光一举破开满盈掌影,径直点向大汉喉关,又在紧急时蓦地一收,化作一线寒光,飘向此人左肩。
青袍中年望着那双幽然不带一丝炊火好像高高在上神灵般的眸子,烦恼一叹:“非畏矣,乃其不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