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觉悲忿,越想越觉凄苦,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转了几匝,扑簌簌落了下来,雷虎在一旁莫名其妙地望着他,大气都不敢出,恐怕获咎了他。
李阡陌懒得与这二人胶葛,一掐手诀,飞剑祭出,悬于胸前,真气鼓荡之下收回“嗡嗡”轻吟,剑身震颤不止,他眼中闪过冷芒,寒声问道:“你们是否真要见地一下?”
李阡陌取出六枚铜钱,道:“我来此处,是要给李驸马卜上一卦。”
李阡陌双目圆睁,瞪着雷虎,那恶相的确要吃人,雷虎被吓得赶快撒开手。
过了好久,他长吸一口气,抬袖拭去泪水,暴露刚毅之色,面朝雷虎,冷冷道:“你起来吧。”
李逸之和昭阳公主在正堂高位坐下后,雷虎向他们二人行了个礼。
李逸之闻言一怔,随即抚掌大笑,道:“好,能得仙师如此美意,不堪感激,请!”
雷虎和李阡陌迤逦来到摄生殿,只见阁楼红砖绿瓦,高大气度,殿内雕梁画栋,都丽堂皇,很有皇家风采。
“胡说八道!”李阡陌猛一拍桌,震得满桌碗碟叮当作响,怒声大吼,“如何能够!”
李逸之看了李阡陌一眼,转向雷虎,道:“雷虎,你莫奉告我,面前这十几岁的少年,便是你与我说的仙师?”
李阡陌望着地上铜钱,淡淡道:“李驸马,你也是精通卦象之人,你不如本身先来讲解一下此卦的卦意吧。”
雷虎闻言焦急,赶快道:“两位,你们别难堪仙师了,惹怒了他,你们没得好了局。”
李阡陌将六枚铜钱尽数抛撒于地,只听得“叮当”之声作响,半晌以后,铜钱落定,卦象已成。
李阡陌望着李逸之,心中百味杂陈,多年来日夜思念的父亲此时便在他面前,但却已成为一国的驸马和杀母仇敌。他强自运转真气保持灵台平静,这才压抑住胸中翻滚的肝火,不然他恐怕已经扑了上去了。
雷虎闻言一怔,踌躇半晌怯声问:“卦仙,你找李驸马有何事?”
“带我去见李驸马。”李阡陌声音冰冷非常。
雷虎给两个保卫拱手施礼,答道:“此乃卦仙,卜卦如神,驸马一向喜交怪杰异士,我带他来举荐于驸马熟谙。”
两个保卫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左边那人嬉笑调侃:“是么,这十几岁的小孩能如何让我们没有好了局,我倒是真要见地一番,雷虎,你平常也算是一狠手,现在怎地这般窝囊了?”
雷虎躬身施礼道:“回驸马的话,恰是他。”
李阡陌冷声回道:“鄙人师承乾元山空运子,单姓秦。”
李阡陌冷哼一声,不想理睬他们,收腾飞剑,大步踏进驸马府,雷虎跟在他身后走了出来,趁便还踹了他们两脚,把这二人踹成了滚地葫芦。
李阡陌咬牙切齿道:“你说,你方才说的话到底是不是实话,不然,我便叫你人头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