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交运转真气,腹部伤口流血加快,斯须便跌坐在地,神采惨白,连操控飞剑的力量都没了。
他哭的满脸泪水,悲伤欲绝,李阡陌见他如此惨痛,不由心中一颤,儿时在父亲膝下承欢的场景刹时涌上心头,历历在目,便如明天产生的一样清楚,他乃至还记得四岁那年学会的第一个字就是父亲教的,当时李逸之在纸上写下了一个“人”字,然后跟他说:“小阡陌,这个字念人,你必须成为一个光亮磊落的君子,才气算得上人,记着了吗?”。
李逸之落地以后连退数步,站在四丈以外,双目凶光毕露,如狼普通盯着李阡陌。
李阡陌强忍剧痛连点腹部穴位,鲜血仍然缓缓流出,腰部以下的衣衫早已被染得通红,他双眼赤红瞪着李逸之,目光似欲择人而噬,无尽的气愤使他浑身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阡陌站在原地双眼发直,心中百味陈杂,仇恨毕竟被父子之情冲散。
此时,那三个修士已然落在李逸之身边,李逸之急声问道:“刚才产生了甚么事,你们在天上应当看得逼真吧。”
李阡陌凄然点头,像似在跟李逸之说话,又像在自语:“你最对不起的是娘亲,不是我。”
匾额之下搁着一张古旧床榻,榻上躺着一个少年,看上去十八九岁,生得端倪俊朗,棱角清楚,恰是李阡陌。
他的神识垂垂恍惚,真气消逝殆尽,又撑了十几招,忽听得远处传来吼怒声:“李驸马,我们来助你!”
李阡陌见状暗叫糟糕:“这两剑用出了我统统的力量,竟然没法伤他,看来我这伤实在太重了,如此下去,我必死无疑,须得从速逃脱,今后再寻机遇报仇。”
李逸之见他束手等死,哪会放过这么一个大好机遇,剑诀一捏,飞剑直直往他胸口刺来,收回锋利的破空之声。
话音刚落,他蓦地手掐法诀,满身真气流转,飞剑倏然飞出,如一道电光般直取李逸之。
此时正值凌晨卯时,纯阳宫宏亮的钟声震彻山谷,在群山中反响,很多新进弟子听到钟声以后纷繁起床穿衣,仓促忙忙地来太极广场堆积,按序排站,舞剑晨练。
李逸之被吓得魂飞魄散,一下跪倒在地嗷嗷大哭起来,李阡陌见状惊诧,长剑停在半空。
只见李逸之涕泪横流,嘶声大呼:“为甚么,为甚么上天要如此待我,竟让我亲生儿子来杀我,我晓得我做的事天理难容,可我那是逼不得已的,天子亲口赐婚,我又不能回绝,不然便是极刑。我做驸马后,有人暗查我有妻室,欲要弹劾于我,如若被发明,便会扳连你们一起诛灭九族,我衡量之下,只得派人去取你们性命,我是被逼的啊,我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