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此酒另有这等渊源!”周茂行笑道。
“你去吧,我与慎之叙会话。”颜夫人道。
周青一时竟有些伤感,当年红英也是如此说,可本身又算甚么大豪杰呢,说到底不过一江湖游侠儿。周青一时失神,颜素衣便有所发觉,悄悄道:“又想起她了吗?慎之哥哥,素衣必然会好生心疼你,决不让你难过。”恰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只怕颜世叔舍不得,哈哈,你家中也所剩未几啦。”周青笑道。
“夫人是鄙人长辈,有何指教,但说无妨。”周青恭敬道。
换了衣服,周青便欲前去城中转转,再有半月便至新年。江宁自古繁华,不似信州偏僻,正要买些小物件,归去也好散于众镖师并两位姨娘。
“真好酒也!”周茂行喝完也赞道,“如此好酒可驰名号?”
周青褪去衣服,看到身上竟布了一层油垢,心道这酒中也不知加了甚么药材,竟能荡除体内肮脏。
颜珵玉帮三人斟满酒,本身也倒满。颜逾明说道:“景文兄,周贤侄,此酒是家祖所留。唯有大礼时才饮上些许。酒系自家酿造,酿造时便插手了几味草药。这配方系家祖所创,饮后促进气血运转,对身材很有好处。我每年也会酿造一些,只是始终不及祖父所酿。是以这些年下来,祖父当年所留已所剩未几。景文兄,周贤侄,满饮此杯!”
他悄悄走到颜素衣身后,握住了颜素衣抓在秋千绳上的小手,渐渐闲逛。
“贤父子皆是当世豪杰,定要多饮几杯!”
“嗯…我信你!”说吧,又抿嘴一笑。正如梨花带雨,海棠着露。
颜逾明说完,那边颜珵玉酒再斟满。四人且说且饮,周茂行情感昂扬,喝了八杯,很有些醉态,恐再饮失态不敢再喝。颜逾明父子舍命陪君子,也饮了八杯,说话间舌头都大了。颜珵玉还欲倒酒,周茂行拒不肯受。颜逾明父子只得作罢,号召来下人领周茂行父子前去客房歇息。
“我太爷爷酿的未几啦,我爹酿的另有很多,到时不消你开口,我来跟爹爹说。”
周青见状有些慌乱,忙道:“都怪鄙人痴顽,让素衣你受委曲了。今后我定会好好待你!”
这边颜珵玉转成分开,颜夫人便对着周青说道:“好孩子,事情既然已经定下,我们娘俩便不是外人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爹和哥哥早已不省人事,慎之哥哥竟毫无酒意,是何事理?”颜素衣惊奇道。
周青忙上前作揖施礼道:“侄儿周青给夫人存候了!家父正在前院与颜世叔叙话,让小侄代为问好。”
周青为人虽刚正却不拘泥,虽守礼却自萧洒,归正明日定了亲便算有了名分,这闺名也称呼得,便回道:“素衣,当日江宁一别,已有两年,未曾想你我另有本日的缘分!”
“慎之哥哥你是未曾想过,人家倒是朝思夜盼。”颜素衣说着说着竟双眼通红,那泪珠儿也不争气涌出。
周青忙岔开话题道:“素衣,我正欲往城中转转,买些希奇物件也好归去赠人。不知素衣是否有暇陪我同往?”
“世上另有如此剑法?罢了罢了,我也不能人所难。我有些累了,素衣陪你周大哥逛逛。”颜夫人说罢便挥手表示二人拜别。
周青看她脸上泪痕未消,七分含笑中又装出三分薄怒,一时也有些痴了。当日他分开江宁,当时颜素衣不过十七八岁,脾气跳脱,古灵精怪。当日顺嘴说了句不日便来看她,也不过是感觉她受劫匪惊吓,把她当孩子安抚。未曾想不过两年时候,颜素衣竟已无当日之跳脱。这一腔略带寒微的爱意如此浓烈,周青不由自问何德何能。
周青听罢一愣,心想这颜夫人真是爱女心切,恐本身沉迷畴昔,委曲了自家闺女。刚想回话,便听二娘说道:“娘!周大哥的情义剑入迷入化,连江父执都说是环球无双。女儿还想跟周大哥学呢,不但要学,今后还要帮周大哥著书立传。”二娘轻靠在颜夫人肩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