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乖乖点头,退了出去。
沈曦转过了身,想要回阁房。
提起她,都城众贵妇莫不感慨一声可惜了。自打十二三岁,她便仰仗超卓的才情与边幅在都城崭露头角,这几年说是冷傲了全部大夏朝都不为过,连邻国的王子都因敬慕她的大名,不吝千里迢迢赶来都城。
顾景航闻言却轻笑了一声,才道:“胶葛?在你眼底我的行动当真让你这么忧??沈曦,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
她则如统统待嫁的新娘子,坐在闺阁中,等着新郎将她接走,梦境太美,美得一点不似实际,以是她轻而易举就看出了马脚,醒来时,她仍旧躺在暖榻上,哪有甚么新郎?
今晚守夜的是紫芯,瞧到他时,紫芯吓得差点尖叫出声,顾景航直接劈晕了她,抬脚就入了阁房。
她父亲若还活着,她该多么风景,哪像现在,都十七岁了,婚事还没有下落。换成旁的女子,这个春秋了还未说亲,说不得就嫁不出去了。
沈曦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行了,我晓得了,快别念叨了,小小春秋活似个小话痨。”
丫环见状赶紧走了过来,“女人,天寒地冻的,您如许得了风寒该如何办?”
沈曦并不答,听到磨出了茧子时,神采却微微一动,顾景航瞧在眼底,这下是真欢畅了,笑道:“你离近些,我与你说件事。”
沈曦立在窗前看了半晌,俄然伸手推开了窗户,一阵冷风顿时灌了出去,吹乱了她如瀑布般垂落的发丝。
沈曦闻言,只是淡淡道:“你快走吧,等我成了亲,如果被夫君晓得,我曾被一个男人如此胶葛过,想必心中也不会痛快。”
阿黎都有些为她急,怕姐姐再迟误下去,万一好的都被人挑走,岂不是让人遗憾?这不雪一停,她便跑来了姐姐的住处,见姐姐又倚在窗前,她粉嫩嫩的唇便抿了起来。
顾景航也不晓得如何还是来了汝阳侯府,自打沈穆峻归天后,侯府的防卫就极其松弛,他轻而易举便绕过保护来到了她的内室前。
顾景航啧了一声,站直了身材,他好不轻易抽暇跑了过来,又岂会等闲拜别,见她不说,他就想翻窗潜入沈曦的内室。
她有一张极其标致的面庞,眉眼如画,神情冷酷,明显是极其冷傲的边幅,却又如同山颠上的红梅,带着遗世而独立的傲然。
沈曦真想给他一脚,她将手中的笔放了下去,又走到了窗前,对顾景航道:“你究竟想如何?”
木箱中放了很多东西,有上等的翡翠玉环、精美的画作、夜明珠、琉璃手环等等,沈曦将东西放出来后,又锁住了木箱。
等他拜别后,紫芯游移了一下,拿着暖炉进了阁房。
他跳下来后,就懒洋洋趴在了窗户上,他神情安然,仿佛闯的不是女儿家的闺阁,一眼没瞅到沈曦,还蹙了下眉,对扫雪的小丫环道:“你家女人呢?”
沈曦已经听到了他的声音,她信步走了出来,刚好瞧到他翻窗的行动,沈曦眉心一跳,神情冷了下来,“翻墙不算,又想突入我的内室?大皇子把我这里当何为么处所了?可随便出入的楚馆秦楼?”
沈曦不听丫环的劝,却抵挡不住她撒娇的模样,被她拉着离窗户远了些。阿黎小声道:“姐姐,我们另有两个月就出孝期了,祖母再提起你的婚事时,你可不准再拒了。”
顾景航却不恼,脸上仍旧带着懒洋洋的笑,“沈曦,这话你说了足足四年,你没说腻我都听腻了,我又没让你现在嫁,等你想嫁时再嫁不迟,我来不过是给你送个小玩意。”
她神情头一次这般冷,眼底的神采也再当真不过,顾景渊脸上的笑逐步敛了起来,“就因为我是皇室后辈?沈曦,你这是身份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