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无需安朱紫表示,柳眉心领神会,推着主子拜别。
风过处,沙沙声响,凉意生襟袖。
慕容彧搁下那本册子,降落道:“退下。”
“听闻当年安朱紫双腿被打残了进春芜院的。”沈知言清逸道,“这十几年安朱紫必然吃了很多苦。”
从窗台斜照出去的日光照亮了半个书房,半阴半阳,半是暗沉半是斑斓。
后院有三间通铺,他们走了一圈,没有发明头发斑白的人。
沈知言沉吟半瞬才道“我去一趟春芜院。”
院墙是土墙,约莫有半丈高,很轻易翻跃。翻过院墙便是宫道,高高的宫墙近在天涯。
似有一股阴沉之气袅袅闪现。
是安朱紫和她的近身侍婢柳眉。
这不是很奇特吗?
这些动机只是瞬息之间,慕容辞悄悄地看着她,颇多玩味。
想到这里,李嬷嬷的后背都汗湿了。
沈知言目送她们进了房间,低声道:“殿下感觉安朱紫有古怪?”
“若殿下有事,叮咛奴婢便是。奴婢辞职。”李嬷嬷恭敬地退下。
倘若,他故意杀她,故意窃国,那么,她早已无声无息地死了。
“二位朱紫自便。”
他冷峻瑰美,偏发展了一双好似会吞噬天下的眼眸。相由心生,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这双幽深寒沉的黑眸,她瞥见了他的心——野心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