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白的花瓣重堆叠叠被广大的叶子包裹着的,非常亮眼,可惜开得再好,也不及一身锦茜红烟霞绡纱裙的淑妃,含笑不语地依偎在帝王身侧,真真是人比花娇。
“是啊,陛下您想,殿下已在弱冠之年,又初大婚,再不让他参与政事,那些大夫们又要跟您过不去了,不如乘此机遇派往灾情重处观察一番,既给了殿下历练的机遇,又恰好堵了这些人的嘴。”
延平帝见她如此,涓滴不觉她此举有失持重,反而是以一扫有些窒闷的表情,对她笑道:“瞧瞧你这个模样,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还是这般莽鲁莽撞的。”
太子被吵醒了,迷蒙了一会,在许莲眼里完整一副慵懒美人的模样,太子复苏过来掀了被子就要唤人出去服侍,被许莲喊住了:“您等等!”
二人穿戴划一用过早膳便要出门,太子看了眼许莲的装束皱了皱眉:“你这头面如何这么素净?”
按例公主在宫中年过及笄便要出宫建府,与驸马结婚后也会住在公主府,但端华公主是淑妃和延平帝的掌上明珠,淑妃舍不得她早早出宫,便央了延平帝留她过了十六还未出宫,因此公主府早已完工,只等肃毅侯府上折请旨便可结婚,但肃毅侯府的准驸马爷比来病了,并且还病得不轻,虽说这病得蹊跷不知真假,但人家的态度已经摆在那,让公主想要快些结婚把传言遮畴昔都不可了。
延平帝等了一会不见皇后有涓滴赶上来的意义,有些着恼,但想想还是耐下性子持续等着。
那宫妃不是旁人,恰是大名鼎鼎的淑妃杨氏。
延平帝走在前面,一时想起有些事要和皇后商讨,愣住了脚步等皇后赶上来。
能够后带着一名服饰华贵的妙龄少女和一名貌美宫妃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全部场面就不对了。
太子伸手扶了一把有些歪了的歩摇,道:“不会,母后喜好看身边人打扮得光鲜些。”
延平帝亲抚着爱妃的一头水滑乌发,沉吟道:“太子?”
延平帝闻言沉下了面色,瞥了皇后一眼甚么也没说给近侍贾任使了个眼色。
恰逢淑妃带人自御道远处赶了过来,距御驾另有些间隔就提起裙裾小跑了几步,来到延平帝身前。
淑妃心下哂弃,面上堆笑,拿帕子和顺地替他拭汗,善解人意隧道:“必是陛下迩来又要劳累太子的婚事,又要忧心国事,有些累着了。”
又赏了对羊脂白玉的镯子给她,还处于于羞怯状的许莲愣愣地接过,太子代许莲谢过母后,氛围可谓是和乐融融。
许莲的脸都快白了,从宫人手里接过,面上好不轻易挤出几分笑:”妾久居深闺,不通文墨,只看书法便觉是个好的,殿下感觉呢?“
此言一出,端华立时下了神采。
太子见此命人去库房取了支白玉嵌珠坠金叶流苏歩摇让许莲戴上。
一身金粉云纹绡纱的淑妃凭了通传一出去,未言三分笑,向皇后告了个罪,言道是专门为前日存候来迟之事向皇后赔罪的,来由也很简朴:身子不大利落,还望娘娘莫怪。
公然,端华公主持续自说自话道:”初见也没筹办甚么礼品,mm鄙人,书法勉强还过得去,便送皇嫂端华亲书的一幅字,嫂嫂可莫要嫌弃。“
话是好话,可从这位公主口中说出来,她如何就不信呢?
如果皇后主动开口请他往延望宫用膳,他便是拂了淑妃的美意也会给皇后这个面子。
帖上书一首簪花小楷:夜闻恋雨别情调,曲断弦折顿思言。朝啼晚戏鸳鸯梦,鸾凤金笼异枕寒。(注1)
此诗不是别的,恰是江文涛那厮在斗酒会上的挥毫之作。
许莲坐在太子后首,冷静地盯着裙裾上的斑纹入迷,时不时瞥一眼冷着脸的皇后和一言不发的太子,为殿内诡异的氛围捏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