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腔调透出冷肃,不复之前暖和:”账簿动过手脚,那便去查泥沙的出处,查运泥运石的脚夫,再不济寻老农问来去时的天时,从细处动手,必有成果。”
沈黯目睹太子面色,原已悔怨说得过分直白,现下只得硬着头皮持续道:“水清无鱼,由来有之,蒲州之患也是偶尔。陛下一贯以仁德示人,万事维-稳为先,如果殿下回朝将诸多证据呈上,不但不会为陛下所乐见,只怕还会被当作求名以迫上,到时殿下的处境只怕更加难堪。依门生鄙意,殿下还是着紧看顾赈灾之事,无益多生枝节。”
说甚么没存粮也就是个遁辞,一副没体例才给朱紫上这些上不了台面的炊事来哭穷,好显出他这个父母官是当的非常艰巨,存粮都与了哀鸿,本身过得是黄连普通的日子。
太子面前的食案上放着白瓷碗盛的粗面,配菜是一叠酸豆角和一盘子白斩鸡,为了筹办太子的炊事特地杀的一只已经不能生蛋的老母鸡,用筷子一碰就晓得肉质很柴,底子咬不下口,这些饭菜若放到常日,怕是粗使宫人都嫌弃的,常日里食金咽玉的太子殿下倒是面无异色,就着豆角把面吃了大半下去。
刺史钱铭在一旁告罪:“下官呈上如此粗鄙的炊事与殿下享用,实乃重罪当诛,无法衙内仓米为救哀鸿都已放尽,万望殿下赎罪。”
如此宁肯获咎韩嬷嬷也要不顾统统地找上许莲,只能说不是她感觉凑趣太子殿下已经有望,决定把许莲当作独一的背景了。
近侍陈宝提了茶壶为太子倒茶。衙内只备有陈茶,陈宝晓得太子习性,泡了一壶白水,太子接过连饮了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