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婉青应了,她主动亲吻身畔夫君,高煦当即回应,不过他很谨慎,唯恐伤了她母子。
她眼眸感化水光,格外闪亮,鼻尖有些红红,却笑靥如花。
纪婉青苦笑,真有那一天,大抵高煦的定位,又会重新由夫君回归大老板了。
再下来的两个表兄弟,亦是如此。
随后,何嬷嬷又命人传了晚膳,干脆着说:“殿下出门很急,也不知担搁到甚么时候,出门前,特地叮嘱老奴,让娘娘不准等他用膳。”
纪婉青从善如流,远远点了几个平淡的菜,用了八分饱,才放下银箸,也没下榻。
帘子一挑,高煦探身入了屋,刚好听到这句,一边大步行到床前坐下,一边含笑问道。
第六十七章
“嬷嬷,在我这儿,你又甚么话不能说?”纪婉青大奇,忙细心问道:“但是你有何不便之处?”
“我要与殿下一起睡,我舍不得你。”得了应允,她雀跃。
她难受不假半分,她真情透露,美眸泛出水意,喉头微有哽咽道:“如有朝一日,殿下真有了别人,我禁止不得,只是让我主动推你去,倒是不成能的。”
高煦内敛,再多的透露情义话语,他说不大出来,只给老婆抹了泪,温声道:“孤与父皇分歧,你今后不准胡思乱想,可晓得了?”
他实在并非因她有孕,才格外存眷,他常日待她,也是至心好的。
她想了想,毕竟还是下定决计,抬高声音说:“娘娘,您身怀有孕是大丧事,只是这么一来,殿下身伴便少人服侍了。”
高煦并非一个重女色的男人,且她也干不来,亲身给夫君拉皮条这活儿。
不过不等他接话,纪婉青便说:“我回绝了嬷嬷。”
高煦凝睇老婆,“孤从不觉得,三妻四妾是何美事,如你父亲普通,亦何尝不成。”
她倒了盅温蜜水,谨慎翼翼搀扶起主子,“娘娘,您轻着些,莫要伸着哥儿。”
只是她从没想过,会获得这么一个答复。高煦一言九鼎,毫不等闲承诺,这点她很体味。
何嬷嬷笑意盈盈,眼角细纹皱成菊花状,以往太子也叮嘱好生照主顾子,但远不及本日细心。
以往,除非高煦实在得空兼顾,特地打发人让不要等,不然只要他在清宁宫,纪婉青都会等着他用晚膳。
他暗忖,明日就让张德海去叮嘱一番,好让对方多重视些。
何嬷嬷,此人高煦晓得,是老婆的乳母,一贯忠心,看着也不是胡涂人,怎会在主子需求疗养时胡胡说话?
说着,眸中晶莹已经溢出。
她调皮一笑,重新就着他搀扶坐起,“我奉告殿下。”
“殿下。”
高煦学不来老婆般坦露情意,斥责两句,又唯恐过了,他罕见的患得患失,抚了抚她的背,放缓声音安抚道:“孤若要收人入房,早些年尽收了,何用比及本日?”
好半响,小伉俪方分开,他亲了亲她,“好了,不准再多想,你现在最要紧的差事,便是养好胎,把孩儿生下。”
高煦靠坐在大引枕上,搂住老婆,纪婉青偎依着他,一改方才兴高采烈,闷闷地说:“方才,何嬷嬷跟我说了一个事儿。”
高煦眼神专注,目光和熙,面上难掩体贴。内里炽烈,他额际有薄汗,却未曾擦去,便第一时候过来看她。
高煦当即会心,顺手挥退屋里服侍的寺人宫人,挑眉笑道:“青儿又有了多么主张?”
他大掌探向前,抹去她脸上泪水,将她拥进怀里,轻斥道:“孤从未有这心机,你倒是枉加测度上了。”
再睁眼,高煦已经不再屋里,有突发朝务报上来,他不得不前先去外书房措置。
何嬷嬷体味本身的主子,干脆也不劝了,只谨慎服侍她躺下,干脆道:“娘娘打小有主张,嬷嬷晓得的,但愿这回也与畴前一样,是精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