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斤的大鲤鱼腹中塞满羊肉,石舜华本觉得起码得剩一半。但是等她吃个八分饱,长长的鱼形碟子上只剩一副鱼骨架。
“会的。”石舜华从未想过甚么都奉告太子,“当初开金银楼,是我和额娘一起选的铺子和掌柜、伴计。大嫂和二嫂不懂铺子里的事,大哥和二哥公事繁忙得空顾及,妾身在家时一向是妾身帮额娘打理铺子。堂堂杂货店刚开起来的时候,妾身隔三差五就会去店里一次,金玉合座店的掌柜都熟谙我。”
富察氏没能插手,也就不晓得六十抬嫁妆里混进五万两白银,两万两黄金和一箱子珍珠、玉石。
“你二哥也没少吃。”石舜华看到太子面前一堆鱼刺,“喝点羊肉汤吧。膳房的厨子说这是长在黄河岸边的羊肉。”
“谢嬷嬷昨儿给奴婢了。”阿箫道,“谢嬷嬷说之前是孙嬷嬷管账,奴婢粗粗看一遍,不出您所料,账目特别乱。有些花消项目,奴婢长这么大听都没传闻过。”
“鱼腹内里放羊肉?”霍林点头,胤禛猎奇:“我还没吃过,你去回二嫂,叨扰了。”
“对, 本身做。”石舜华眼里闪动着镇静的光芒, “我,不对,阿笙——”
“如果靳辅还在就好了。”太子叹了一口气。
六十个大小不一的箱子抬到太子书房里,阿笙和阿笛守在门口。石舜华带着阿箫和阿筝出来,叮咛两人先腾出三个空箱子。
胤禛不喜好雨天,听到“啪嗒、啪嗒”的雨声,烦躁的皱眉:“二哥,弟弟饿了,先用饭,饭后再说?”
“你说得轻巧。”太子道,“洋人希冀西洋物件换我们的丝绸、瓷器和茶叶, 教会门徒, 饿死徒弟的事他们必定不干, 想都不消想。”
连着吃几天燕窝和鸡蛋羹的大阿哥一看到鱼肉,眼中一亮:“我能够吃鱼肉?嬷嬷。”
蒲月初的都城另有点凉,赶高低雨天,屋里阴冷阴冷的。太子也没推让,只是一想到黄河水患,顿时感觉羊肉汤索然有趣。
十二点三刻,裹着厚厚食盐烤熟的鱼腹藏羊肉上桌,石舜华就说:“给大阿哥挑几块鱼腩,再切几块鱼肉给几位侧福晋送畴昔。”
“宁夏城是很敷裕。”胤禛道,“可惜再过两三个月又到大水众多的时候,苦了山东、江苏两地百姓。”
石舜华眉头微皱:“爷筹算叫外务府的工匠做?”
石舜华见两位嫂子这么有眼色,筹办金饰时,非常风雅的送两人一套头面。
“宁夏城素有‘塞上江南,鱼米之乡’之称。”太子道,“那边的大米也不错。不过,最好的还是黄河鲤鱼。”
“福晋,揣摩出司南和地动仪的两位早已作古。”太子提示她,随即又说:“不过,倒是能够一试。外务府匠人做出的天球仪,西洋人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很吃惊。有布羽士帮手,说不定外务府的工匠真能揣摩出自鸣钟和怀表。”
“嗻!”张起麟亲身送畴昔。
石舜华飘了两千多年,见多了男人朝三暮四靠不住,在和太子提及金、玉、满、堂店时,就用心说那四家店是石家的,而不是她是石舜华的,便是为了给本身留一条后路。
翌日早上,退朝后,胤禛撑着油纸伞,再次跟着太子来到惇本殿东次间。
“外务府才几小我。”石舜华道, “他们做不出来并不表示大清没人会做。福州、泉州、徽州贩子见得洋物件多, 苏、杭两地能工巧匠多,我们去这些处所找工匠,再请几个洋人帮他们一起揣摩,必定能做得出来。”
石舜华:“这么大的鱼我们吃不完。到东配房就说爷叫你们送的。”
“那你渐渐清算。”石舜华道,“账上另有银子吗?”
“西洋贩子不肯意,我们就找布羽士。”石舜华想了想,“来自西洋的布羽士即便不晓得如何制钟表,打小在西洋长大,应当传闻过一点。布羽士把他们所晓得的奉告我们的工匠,我不信连司南和地动仪都能揣摩出来的人,会被小小的自鸣钟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