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一会儿，又听得齐晟问道：“睡不着？”
我心中莫名地一惊，面上却强撑着笑，轻松说道：“嗯，不过，你可别把整根权杖都给我打磨的光溜溜的，那样抽别人也不疼了。”
如许思虑着，狠恶的心跳倒是垂垂地平复了下来，我平静地问道：“如果老九不平如何办？”
黑暗中，两人就这么悄悄地躺了一会，氛围刚有点喧闹的味道，就听齐晟悄悄地嗤笑了一声，问我道：“舍不得我？”
算来算去，倒还真是齐晟本身最合适。他幼习兵法，有很高的军事天禀，深得成祖爱好，亲身带在身边教养。爷孙俩闲暇之余除了对着沙盘推演战法以外，时不时地还要带着人马去西胡草原上实际一把，很遭草原群众的悔恨。
我张了嘴半天也没能出声。
至于孙子辈上，都还太年青，大多是孔武不足而谋智不敷，又无资格，更不敢用。
子一辈里，杨豫有帅才，却不能用，张翎前一阵子刚被齐晟拉下了马，剩下的薛家莫家之流，虎将倒是很多，但是却都挑不起主帅的担子。
我若答“不舍得”吧，估计他会不信，可我若答“舍得”吧，估计他又得不欢畅。我摆布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直接答复的好。
他说这话明显不是临时起意，那之前叫我大明宫陪他措置政务，算是摸索，还是岗前培训？
齐晟又笑了，用手悄悄地抚着我后背，答道：“我帮你杀，在把权杖交给你之前，我会替你把杖柄上的棘刺都除了。”
齐晟想了想，点头：“好。”
我乖顺地伏在他的怀中，心中却在暗骂：睡个毛啊！明天早晨这么刺激，大脑早镇静起来了，能睡着才是怪！
“时令？”我笑了，用心冲他脸上吹了吹气，“我要有那东西，早吊死八百回了，现在还能和你躺一张床上？”
黑暗中，他的视野像是无形的利剑，的确能直接洞穿人的灵魂。
我从他怀里抬开端来，半真半假地说道：“我们两个走到明天，连孩子都生俩了，若再说互不相干，那纯属矫情得找抽了。你对我有防备，我对你有戒心，这很普通。信赖不是靠言词来维系的，日久见民气才是正理。你要去亲征，我不拦你，我会好好替你守着这盛都。你返来，我还接着给你做皇后。可如果你真回不来了，我也不说那些甚么同生共死谎话乱来你，我只会好好守着葳儿和灏儿，皇位能保则保，不能保我就罢休，甚么都不如活着首要。”
齐晟的手顺着我的脊背缓缓往上，摸了摸我的发顶，然后又用手指随便地绕着我鬓角的一绺头发，轻声答道：“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了。”
齐晟轻巧巧地吐出一个字来：“杀。”
直到厥后先皇继位，草原群众这才过上了安生日子。
我崇拜地看着他，赞叹道：“好主张！公然好主张！题目是……如何杀？”
我默了默，悄悄地“嗯”了一声。
嗯，答复的真是一贯的言简意赅啊！
同成祖一辈的老帅们根基上都已经被阎君请去和花酒了，就是有那么一两个落下的，也都七老八十希冀不上了。
齐晟身为皇太子，一共代帝北巡过三次，最后一次北巡时被赵王兄弟阴了一把，差点在宛江翻了船。
先皇是个文明人，一心只想生长经济文明，固然碍着成祖的面子不得不立了齐晟为太子，心中倒是不大瞧得上他这类好武的人。
话还未完，人已是翻身覆了上来。
这个题目一下子把我给难住了。
我感觉不管他信不信，这会子如何也得给他煽煽情才好，因而便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憋了半气候后，哑声问他道：“不能叫别人带兵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