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事被抓了现行都还要抵赖几分呢,岂能等闲认下!

我一怔,定睛一瞧,待看到帕子上的血字,顿时惊得差点没晕死畴昔。那不是别物,恰是大婚那日,我偷塞在宝象国王后袖中的十二字血书。难怪宝象国那边一向没有出兵来救,本来这帕子竟是没能被王后带归去!

我用心低头默了半晌,然后昂首向他浅浅一笑,这才持续说道:“我虽是被黄袍郎掳至谷中,但这些光阴以来,他对我也算尊敬,从未曾有过甚么冲犯。这一次更是多亏了他相救我才得活命。俗话讲‘知恩图报’,我虽不能酬谢他甚么,可他带伤回谷,我免不得要心存顾虑,如何也要再见他一面,肯定他安然无事,才好再说回籍之事。”

我点了点头,却也没直接称呼他的姓名,只客气地叫了他一声李仙君,又问道:“您可晓得我家大王做甚么去了?又要留我在此处住多久?”

哎!这辈子,我都没过得如许委曲过!

他立在那边悄悄看我,目光在我脸上、身上打了个转,唇角便就微微勾了下,暴露些许笑意来。

我不想黄袍怪竟是如许心急,又有些担忧他身上伤势,也不知是否已经病愈,想当初我但是亲眼看到他口吐鲜血栽倒在地上,连个小小虎妖都不敢去追的。

可瞧到他这副模样,我却又不想承认,也怕他是用心拿话来摸索我,便就眨了眨眼睛,道:“倒不是忏悔,只是俄然想起件要紧事来,需得问一问仙君。”

这山涧幽深埋没,两侧山崖壁立千仞,湿滑难行,除非是从那条暗道中下来,不然普通人等绝没法下到此处。此人是谁,为何会在此处,怎地又穿成这般模样?

李雄?这名字配黄袍怪那样的糙汉倒是不错,与此人却有些不搭。

事到现在,我若再硬撑着说“不想”,怕是他毫不肯信的。可你既是黄袍怪的朋友,我怎敢和你说这实话!并且我就算说“想”,你就能送我归去吗?

公然,他微微动容,深深看了我两眼,这才说道:“我本来想如果公主决意分开,我便互助一二。可既然公主如此顾虑黄袍大王,那我就陪着公主在此等着他返来,只望公主莫要悔怨才是。”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瞧着那人还在,并不是我目炫产生的幻觉,忙就屏住了呼吸,谨慎翼翼地今后退去。谁知,我这里才方才退了一步,却似轰动了他,竟就转头向我看了过来。这一照面,我不觉怔住,千万想不到此人竟是当初去谷中观礼的来宾,我曾在溪边见过的阿谁“修道之人”!

李雄答道:“那魔头固然被打死了,但另有些虎伥落在谷中,他归去打扫了。待谷中事件措置结束,许是就会来接公主归去了。”

上一次见他时,我还信誓旦旦地称本身是公主身边的小侍女,这一回再见,我就成了那被掳来的公主,黄袍怪的夫人了!

我忙道:“仙君曲解了,那日坦白身份只是因我当时描述狼狈,怕得仙君笑话,这才撒了个小谎。至于仙君所说甚么探听去宝象国的门路,更是无稽之谈,明显是听到仙君也是宝象国人,觉得见到了同亲,一时欢乐说多了几句,不想却惹了仙君曲解。”

我被吓了一跳,下认识地反问道:“谁?”

不消问我也晓得他在笑些甚么,换谁窝在灶台边上睡个把月,那模样都不会好了。我抬手顺了顺鬓边的乱发,不出不测埠摘下根干草来。

“甚么事?”他问道。

“那日黄袍大王有事,是托鄙人送得令尊令堂回朝。此物从令堂袖中落出,想来该是公主写得吧?”李雄淡淡解释,指尖悄悄一捻,那掌心俄然腾了火苗出来,半晌工夫便就将那帕子燃烧洁净。他抬眼,仍看向我,再一次问道:“公主真的不想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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