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贵妃扶着后腰,懒洋洋地说:“我又不是来赴宴的,我来瞧瞧太液池的风景,也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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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仪把骨头剔得干清干净,意犹未尽道:“真好吃。”说着,又从锅里夹了一对鸡翅,分了一只给阿鱼。
太子真的越来越让他顾忌了,倘若徐贵妃能生一个皇子……
阿鱼“噗”地一声笑出来。
到了宋女史生辰那天,燕仪跟杨红珍说了启事,拿本身攒的月例银子买了新奇的鱼虾菜肉,借了司膳房的处所,和阿鱼一起筹议菜式。
秋兰说:“就在太液池边上。”
宫女们闻声声响,都呼啦啦地跪下了。阿鱼见四周人都跪着,也跟着跪了下来。
除了徐贵妃。
这时长侍又道:“陛下放心。太子殿下正在西南主持大局,已命巡抚开仓放粮,搭建了很多粥铺和暂住的房舍。”
先前是各地的水患,现在又是西南的地动,只怕朝臣百姓要非议他这个帝王昏庸无道,才引来了上天的大怒。
但天子恰好喜好徐贵妃,乃至能够说是“沉沦”,淑妃本觉得皇后死了就该轮到她当皇后了,没想到徐贵妃住进了凤阳宫。
实在淑妃挺瞧不上徐贵妃的。淑妃是定国公府的嫡女人,母亲是平阳大长公主,当明天子实在是淑妃的表哥,淑妃是实打实的金枝玉叶。至于徐贵妃……传闻她入宫前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厥后得了圣宠,父亲兄长才跟着显赫起来。
天子猛地从龙椅上站起来,一把撩起冠冕上的旒珠,目光直直地盯着阿谁长侍,沉声道:“你说甚么?”
秋兰劝道:“娘娘别气了,不值当,您肚子里另有小皇子呢,如果把身子气坏了,反倒让淑妃娘娘对劲。”
阿鱼赶紧跑开。她身子轻巧,躲闪得很快,见燕仪追不上她,还对劲洋洋地冲燕仪做鬼脸。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四周。淑妃喜好雍容热烈,以是摆了几张大圆桌,除了逢时盛放的秋菊,另有几株葛巾紫牡丹——这东西宫里也没有,估计是从定国公府的花房里拿来的。
燕仪把第二个鸡翅吃完,又握着筷子伸向了锅,阿鱼笑问:“你还筹算吃啊?”
他已经能设想到太子是如何平静自如地找到西南一带的巡抚,如何拿出太子金印亮明身份,又是如何安闲暖和地安抚百姓的了。
阿鱼想了想,说:“我看到厨房有新奇的苹果,不如做一道苹果烧鸡翅?”
天子拧了拧眉,终究唤来户部尚书,道:“……就依太子的意义,建国库,拿银子。”
忙活了一个下午,终究将炒菜、汤粥和点心备齐,燕仪和阿鱼一边做菜一边吃,倒也不感觉疲累。
天子他……更气了。
这个时节,螃蟹膏脂厚腻,肉细味美,秋菊也开得正盛。淑妃心血来潮,办了一场赏菊品蟹宴,盛邀各宫妃嫔前来。
“行了!”他还没说完,就被天子喝住了。天子扫了眼文武百官,问道:“诸位爱卿可有甚么应对之策?”
天子正胡乱想着,便听长侍道:“太子殿下请旨,请陛下拨银万两,施助西南。”长侍跪了下来,拱手道:“谢陛下隆恩。”
徐贵妃便顺手拿起一只插着葛巾紫的青花瓶,哐当一声砸了。
两人削了几只苹果尝味道,酸的苹果一概不要,剩下经心挑出来的甜苹果都切成小块,搁在一旁备用。阿鱼起了油锅,先是炒糖色——放入冰糖,用文火渐渐炒着,直到冰糖熔化,咕嘟嘟冒着茶褐色小泡,而后才将鸡翅放出来裹上焦化的冰糖,加了各式佐料,略略翻炒一番,便添了水,盖上锅盖渐渐烧。临出锅前才将苹果块倒了出来,大火收汁。
朝臣们相互看看,低声交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