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璟回京后的第二件事,就是去找阿鱼。
厥后天子晓得了这回事,赶来安抚徐贵妃,徐贵妃哭着说,她不能分开小皇子。天子那里舍得她堕泪?便同太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会儿说“季子去母,悖于人伦”,一会儿说“懵懂冲弱过分闹腾,恐误了母后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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厥后阿鱼呱呱坠地,万氏领着两岁大的傅延之过来,指着大红襁褓里的小人儿,说:“这是二姨母家的mm。”
天子悠悠道:“如此,将功折罪……”
傅延之哈腰把绣球捡了起来。
两个长不盈寸的桃核,一个刻了一艘画船,三层高,雕窗绮户纤毫毕现;另一个刻了一叶小舟,舟上坐着一个耄耋老者,两手各抓着一条桨,正在奋力地荡舟,栩栩如生。
阿鱼没想到桃核这么小的玩意儿上面,竟然能刻这么多东西,还刻得如许详确。她转着核舟细细地看,过了一会儿才昂首,问道:“你从哪儿找来的这个?真邃密。”
正说着,几个大臣走了出来,跟筹议好了似的,不约而同地夸起了太子:
但总归放下了一桩苦衷——这孩子正普通常的,不是坏了喉咙的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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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地做着菜,竟也能招来罪恶。
四个月未见,阿鱼仿佛长高了一些,眉眼也长开了很多,猛地一打量,倒也有了几分美人风味。
这事儿对谢怀璟来讲底子不算事儿,随便叮咛一声就行了,只是猎奇:“如何想到了这一茬?”
幸而徐贵妃多少也会用一些,再没有茶饭不思。
人道是:“与君初了解,如同故交归。”他与阿鱼大略就是如许。
当初天子说“出产以后再做措置”,只是权宜之法,并不是真的想措置徐贵妃。现在听了太后的话,一句也不敢接,灰溜溜地走了。
阿鱼蹬蹬蹬地跑过来,软糯糯地说:“二哥哥,感谢你帮我捡绣球。”然后两手心向上,伸到傅延之面前,想让傅延之把绣球还给她。
司膳房世人:“……”
阿鱼的二表兄是万氏的独子,也是定远侯府的二公子。姓傅,名延之。因他上头另有个庶兄,以是排行第二。这孩子体弱,自出世起,三病六痛就没断过。长到一岁多,还不会咿咿呀呀地说话。万氏感觉江宁水土养人,就把他送到外祖野生着。还起了个饱含期盼的乳名——阿壮。
傅延之却紧紧抱着绣球,说甚么也不肯给。他一贯听话懂事,还是头一次如许蛮不讲理。阿鱼娘便道:“算了算了,也不是甚么奇怪东西。”
说来也奇特,傅延之到了江宁以后,身材果然垂垂结实起来。
万氏便笑道:“你捡了mm的绣球,今后啊,就得娶mm回家。”
再见到徐贵妃的时候,天子便是一脸惭愧,好久才道:“朕封你为后……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吧。”
谢怀璟从怀里摸出两枚核舟,递给阿鱼:“这个给你。”
谢怀璟也没细问,点了点头:“我晓得了。”
十皇子——徐贵妃所出的小皇子,满月以后,就被太后抱去了慈寿宫。
“元日那天,我想去宫宴上服侍。”
司膳房也只好把徐贵妃的炊事往繁复邃密了做。就拿早膳来讲,小米南瓜甜粥要煮得烂烂的,还要加上炖好的燕窝;小笼包子的肉馅儿只用猪后腿肉,拿捣碎的菠菜汁、胡萝卜汁和在面团里,摊薄了捏成各色包子皮;细致多汁的贡梨,都要切成大小不异的长条,炸成金黄金黄的,沾上浓稠的糖水,做成拔丝梨子。
厥后傅延之一向待在江宁,逢年过节要么和万老爷子一起过,要么和沈家人一起过,进学也是在沈家的族学。直到沈家出了事,才回到燕京的定远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