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福笑道:“味道虽是一样,口感倒是分歧的。你想想,那火腿肉都藏在豆芽里头,吃一口,除了火腿的鲜香,便是豆芽的脆爽。说白了,就是吃一盘脆火腿丝。”说着抬高了声音,“也就宫里爱翻这些花头,放在平凡人家,哪有这等闲工夫?”
阿鱼便道:“我感觉味道恰好。刚才我看姑姑放了一大勺盐,还觉得这道菜会很咸呢,没想到吃起来倒是清清爽爽的。”
阿鱼笑着说:“人还没来,你倒策画着如何使唤了。”
他垂垂复苏过来,问道:“甚么时候了?”
备膳的时候,全部司膳房都出动了,但清理厨房、清算洒扫的活计,只要阿鱼和燕仪两小我承担。
“行了,你去给昭仪娘娘做牛乳杏仁酪吧。”
太后拧着眉头。她晓得,近几年宫里的皇子们都连续没了,天子膝下只剩太子孤零零的一个皇子。她也晓得那些皇子的死和徐贵妃脱不了干系,但现在得知徐贵妃怀有身孕,她还是但愿徐贵妃能把孩子生下来,哪怕是个公主也好啊。
两人一边清算一边谈天。
见阿鱼还在一旁,便夹了一筷子给她:“你尝尝,味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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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红珍点点头,说:“你倒是个知恩图报的。”
第二天早上,谢怀璟睡得正香,迷含混糊地闻声一道恭敬而谨慎翼翼的声音:“殿下,殿下……”
“宋女史是几品?”
出了司膳房,走一段宫道,邻近太液池便有一个水井。阿鱼提着杉木水桶往那儿走,一不留意踩到了一颗碎石子,脚底噌地一滑,眼看着就要颠仆了,俄然有人冲过来扶住她——可惜没扶稳,两人双双跌倒在地。
阿鱼茫然地摇了点头。
燕仪说到这儿,停了停,凑上前道:“当女史另有一个好处,你可晓得?”
阿鱼一愣。杨姑姑这是在……提点她?
天子仍旧为徐贵妃讨情:“淑儿奉养朕非常用心,且已有了身孕,还请母背工下包涵,等孩子生下来了再做措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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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仪走过来,凑在炖锅边上,深深吸了口气:“嗯,牛乳味真香。”而后毫不见外埠拿来碗勺,道:“阿鱼,我帮你尝尝味儿。”
谢怀璟展开眼,来唤他的宫人立马松了一口气,一脸奉承地说:“恭喜殿下!太后娘娘回宫了,正想见您呢。”
这世上还真有“好梦成真”一说?
和梦里的时候一模一样!
谢怀璟踌躇一瞬,握着阿鱼的手爬了起来。他们这个年纪的男儿并不比女儿强健多少,他没能扶稳阿鱼也很普通,他不感觉丢人。
她将汤盅放进食盒,谨慎翼翼地交给常福,后者领着几个小寺人一起去给秦昭仪送膳。这几个月来,秦昭仪身子不大好,一向卧病在床,闭门谢客。现在能有兴趣过生辰,想来病情已经有所好转。
阿鱼弯下腰,拍了拍谢怀璟衣摆上的泥灰,道:“我帮你把灰掸洁净,若掖庭的嬷嬷们见你一身灰尘,定要狠狠训你。”
“倒也不是。我只是感觉读书很有效,若我能识几个大字,今后放出宫还能帮爹爹兄长算账。女史的位置我可不敢想,当女史的都是大师闺秀、鼎鼎驰名的才女。若果然让我当女史,那真不知是哪一世积的福。”
太后可贵回宫,天子口谕,今晚设团聚家宴,阖宫欢聚。
谢怀璟又梦见了皇祖母。
她们这类末等的宫婢们,虽也是从明净人家精挑细选的,但大多都目不识丁,会写本身的名字便已非常可贵了。
阿鱼大抵明白了:“你想读书习字,然后去当女史?”
那些怠慢他的宫人,都遭到了重惩。
“姑姑承诺了?”阿鱼的眼睛顿时一亮,细细策画起来,“我感觉鲜虾丸子、牛乳杏仁酪都行,这两道点心我都会做,也不消耗事姑姑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