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鱼还在一旁,便夹了一筷子给她:“你尝尝, 味道如何?”
“回殿下的话,巳时刚过了一刻。”宫人奉迎地答道。
哪晓得几年不返来,禁中已经大变样了。本身的儿子偏宠徐氏,任她在后宫胡作非为。心心念念的孙子,竟然被赶去了僻远的崇恩殿。
他垂垂复苏过来,问道:“甚么时候了?”
自那日梦见阿鱼以后,他的梦再不是几个一闪而过的画面,而是一些活泼而完整的场景。
天子仍旧为徐贵妃讨情:“淑儿奉养朕非常用心,且已有了身孕,还请母背工下包涵,等孩子生下来了再做措置。”
燕仪道:“我听常福说,这些活儿原也不该我们来干,只是司膳房人手不敷,缺几个洒扫烧火的丫头,这些活儿就落在了我们头上。”
第二天早上,谢怀璟睡得正香,迷含混糊地闻声一道恭敬而谨慎翼翼的声音:“殿下,殿下……”
这世上还真有“好梦成真”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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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长舒了一口气:“不过还好,再下个月就要选秀了,司膳房定要进几个新人,今后这些脏活儿累活儿都交给她们干。”
燕仪便问她:“杨司膳是几品女官?”
夏夜闷热。
阿鱼忍俊不由:“只许吃一勺。”
梦里的皇祖母——长年在西山悟道、不问世事的王太后,回宫了。
皇家无小事。天子血脉薄弱,那些宗亲贵胄定然虎视眈眈,毕竟于社稷无益。
燕仪点头,果然只舀了一勺。刚出锅的牛乳杏仁酪烫嘴得很,燕仪却不在乎,略吹了吹便往嘴里送。宫里的杏仁膏食材丰富,除了杏仁,另有枸杞和玫瑰调味,吃起来却很细致,没有一丁点碎渣颗粒,混着牛乳,立时滑溜溜地入了喉咙。奶香很重,却也未曾盖过杏仁味,二者融在一起,后知后觉地满盈在唇齿。
杨红珍把木耳放入锅中稍稍翻炒,又倒进了一些芹菜段, 等芹菜微微变了色彩, 便放入百合。随后加了一勺盐、半勺糖,淋上香油,出锅。
阿鱼歪头打量着燕仪,说:“你另有这心机哪?”
阿鱼茫然地摇了点头。
“也是正五品。”
太后到底还是默许天子放纵徐贵妃了。
太后原是非常平静有为的性子,得知了这些以后却也忍不住恼火,痛斥徐氏“不堪为妃。”命天子赐死徐贵妃。
谢怀璟展开眼,来唤他的宫人立马松了一口气,一脸奉承地说:“恭喜殿下!太后娘娘回宫了,正想见您呢。”
燕仪便持续道:“陛下选妃,也会从女史里头挑。”
燕仪走过来,凑在炖锅边上,深深吸了口气:“嗯,牛乳味真香。”而后毫不见外埠拿来碗勺,道:“阿鱼,我帮你尝尝味儿。”
阿鱼抿唇一笑。
“我哪有那本领?让我说,我最想当的还是试菜的宫女,旁的都不消干,只等上菜的时候尝一口咸淡就成了。”这会儿两人已经清算得差未几了,燕仪推着阿鱼往住处走,“逛逛走,我们回屋。”
油锅的温度垂垂降低,杨红珍一边放葱蒜出来爆香, 一边问阿鱼:“那你筹算给昭仪娘娘添甚么点心?”
阿鱼大抵明白了:“你想读书习字,然后去当女史?”
那些怠慢他的宫人,都遭到了重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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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我只是感觉读书很有效,若我能识几个大字,今后放出宫还能帮爹爹兄长算账。女史的位置我可不敢想,当女史的都是大师闺秀、鼎鼎驰名的才女。若果然让我当女史,那真不知是哪一世积的福。”
她将汤盅放进食盒,谨慎翼翼地交给常福,后者领着几个小寺人一起去给秦昭仪送膳。这几个月来,秦昭仪身子不大好,一向卧病在床,闭门谢客。现在能有兴趣过生辰,想来病情已经有所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