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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鱼翻开匣子看了一眼,里头整整齐齐地码着六块芙蓉糕。
阿鱼问道:“你叫甚么?”
燕仪道:“你们一个两个,如何都是梦见甚么取甚么名啊?”
像应和她们普通,现在又传来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燕仪辨认了一番,指着司膳房的西北角,道:“仿佛是从那儿传来的,走,我们畴昔瞧瞧。”
阿鱼跟了上去。谢怀璟愣了愣,也跟了上去。
她一片孝心,天子天然成全。因而柔则公主跟太后一起在西山住了五年,经常给太后捶背揉肩,服侍太后喝茶用膳。
“掖庭?”燕仪看着谢怀璟衣摆上暗银色的绣纹,“不像啊……”
阿鱼说:“呸呸呸,太子殿下可不能有甚么闪失。”
慈寿宫内,太后和太子、柔则公主坐在一起用早膳。
阿鱼仍然一脸懵:“那娘娘如何把孩子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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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晨,太子说宫宴很合胃口,给司膳房每人赏了一枚金叶子。
她感觉谢怀璟大早晨的找来司膳房,必然又是饿了。
太后也笑了起来:“你是个知心的,会欣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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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饿了?”阿鱼道,“你等等,早上剩了一些葱油酱饼,我去给你拿来。”
杨红珍道:“倒也不是密不成传的方剂。你记取,先备一盆白面……”
谢怀璟垂垂认识到,那天早晨,他梦见太后回宫并非偶尔。
她已吃得半饱,便由侍女扶着起家,去内殿叩拜道君。
谢怀璟微一抿唇,道:“你放心,明天的事,我不会奉告别人。”
太后崇尚道法天然,饮食很平淡,不爱吃油荤的东西。再加上太后身子不太好,司膳房给她备膳便以药膳居多。
秦昭仪脾气温婉,常怀怜悯之心,昔日结下了很多善缘,司膳房除了阿鱼,另有好几个宫人受过她的恩德。以是世人都非常乐意替她坦白。
阿鱼道:“别是猫在叫吧?”
实在谢怀璟今晚去了宫宴,吃了很多东西,现在一点都不饿。托太后的庇护,现在阖宫高低都待他非常恭谨。但现在他对上阿鱼朴拙而怜悯的眼神,内心竟涌起几分欣喜她的动机,便鬼使神差地接过了那块江米凉糕。
谢怀璟脸一黑。
阿鱼便当他现下在太后宫里当差,芙蓉糕是公主赏他的。
——白日司膳房都是炒菜唰锅、劈柴燃烧的声音,就算小皇子哭闹起来,世人也听不清楚。但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婴儿的哭泣格外宏亮,大师都来一探究竟,常福也只好据实以告。
这天朝晨,太后传了口谕,送慈寿宫的早膳多做一份。
柔则公主是今上独一的女儿,也是圣上头一个孩子,比谢怀璟还要年长三岁。可惜生母不受宠,连带着这位至公主也受尽了凌辱。五年前,太后决定去西山参悟道法,柔则公主心想,与其在宫里看人神采,不如随太后上山悟道,清平悄悄地过日子。遂向天子请旨,但愿陪侍太后摆布。
宫女答道:“回公主的话,这是玫瑰花糍。”
谢怀璟:“……”
过了一会儿,宫女们又端来了几盘点心,低眉道:“这是司膳房特地为公主做的点心。”
燕仪浑然不知,兴冲冲地排闼出来,果然在内间瞧见了一个男婴,小小的皱巴巴的一团,看上去还未曾满月。
柔则公主莞尔一笑,安慰道:“皇祖母说的是。但待在宫里也有好处——宫里宝贵的药材更多,便利您保养身子。”
太后喝完一碗粥,拿帕子拭了拭嘴角,说:“这宫里头,就是不如山上风凉。”
阿鱼答允下来。秦昭仪于她有恩,她天然不会害秦昭仪。
谢怀璟说:“母……母亲出产前梦见美玉入怀,便给我取名叫怀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