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唯唯诺诺地对付着。实在他也感觉徐皇后有些过于狠辣了,但谁让他喜好她呢?只要她欢畅,她再如何为所欲为,他也认了。
她感觉谢怀璟大早晨的找来司膳房,必然又是饿了。
皇后本想让人把这个碍眼的皇子措置掉,不知怎的就改了主张。她道:“秋兰,把十皇子抱到里屋去。”
等这事停歇了,他再把皇后从冷宫接出来。
“气候这么热,门窗却都关着,也不知在干甚么负苦衷。”燕仪心底的猎奇都被勾了起来,耳朵贴着门听了一会儿,确确闻声了婴儿的哭声,音量已小了很多,像被甚么捂住了。
天子晓得太后找他多数是为了皇后的事,心中虽非常顺从,但母命难违,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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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再如何清心寡欲,赶上皇后这类搅事的作精,也安静淡泊不起来啊。
内殿摆着一只珐琅彩三足丹炉,太后绕着丹炉转了几圈,看着炉子里的药草残渣,面色冷凝如冰。
阿鱼埋首喝粥。太子府的鲜虾粥和司膳房做的不太一样。司膳房会把虾壳剥了,虾线剔了,虾头去了,只要虾肉入锅。太子府却仅仅挑了虾线,剪了虾须,虾头虾壳都保存着。味道上也有不同,太子府做的仿佛更鲜美一些,想来是虾头里的虾油提了很多美味。
“拿来瞧瞧。”谢怀璟道。
阿鱼道:“别是猫在叫吧?”
如许就够了。她不就是但愿孩子能好端端地活下去吗?现在心愿达成, 倒没甚么遗憾的了。
谢怀璟说:“母……母亲出产前梦见美玉入怀,便给我取名叫怀璟。”
正说着,俄然闻声一声婴儿的哭泣。燕仪四周张望:“那里来的哭声?”
阿鱼正筹算剥虾,手腕就被钳住了。谢怀璟用了几分力道,阿鱼感觉疼,悄悄挣了两下,谢怀璟手一松,她便把手腕抽出来了。
定远侯手上是有兵权的。和徐自茂分歧,徐自茂是天子恩赏的兵权,虽说也是实打实的权力,但将士们都不如何佩服。定远侯的兵权倒是秉承自先祖,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尤能服众。
刚好也到了用晚膳的时候。谢怀璟问她:“还吃得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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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鱼更惶恐了:“多、多谢殿下。”
晚间,长侍送来一张帖子,道:“殿下,这是定远侯府派人送来的拜帖。”
“掖庭?”燕仪看着谢怀璟衣摆上暗银色的绣纹,“不像啊……”
先吃了再说!想那么多干甚么!
饭桌中间有一锅鲜虾粥,冉冉冒着热气。谢怀璟给阿鱼盛了半碗,眼中都蕴了笑意,“趁热吃。”
太后絮絮地说了好久,也不晓得天子听出来了多少。
皇后听到旨意以后,还觉得传旨的人在诓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没过量久,天子就来哄她了。他把皇后紧紧抱在怀里,连声安抚道:“只是权宜之法,权宜之法……”
常福大着胆量解释:“真的是十皇子, 叫谢明正, 昭仪娘娘生的。”接着便把这孩子的来龙去脉跟皇后说清楚了。
阿鱼跟了上去。谢怀璟愣了愣,也跟了上去。
瞧,他也是“十皇子”,必然是上天派来弥补她的丧子之痛的。
实在谢怀璟今晚去了宫宴,吃了很多东西,现在一点都不饿。托太后的庇护,现在阖宫高低都待他非常恭谨。但现在他对上阿鱼朴拙而怜悯的眼神,内心竟涌起几分欣喜她的动机,便鬼使神差地接过了那块江米凉糕。
秦昭仪得知小皇子被皇后抱去养了, 心底反倒是光荣多过绝望——起码孩子还活着呢。
长侍点点头,“定远侯夫人同嘉懿皇后熟悉,嘉懿皇后便请了圣旨,让傅二公子当太子伴读。只是傅二公子身材不大好,以是一向没有进宫奉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