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能重新来一遍,为天下百姓,做力所能及的事情,看着百姓食充饥,衣蔽体,家家户户不足粮,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就是他重活一遍的意义。
穿过青金坊就是黄金坊,此时恰是杏花盛开的季候,俄然就让他想起两人重生后那一年,辛夷踏着杏花来买酒,两人在这里相遇。
算起来,加上他离京那年陛下说要为先帝守孝不肯选秀,此次已经是第三回了吧?
商君衍已经有了七八分醉,回绝了王策派人相送的美意,一小我走在月光下,脚步略有些踉跄,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皇宫外。
站在街上,看着人来人往,一时候竟有些恍忽了,上辈子两人明显是伉俪,他却不晓得她喜好吃甚么,喜好做甚么,更不晓得她一身工夫全都藏了起来,嫡亲至近的伉俪,愣是让他过成了至远至疏的困局。
晏君初鹄立很久转成分开,等此次叙职结束,他还是要持续外放。
“商兄是不晓得,六年前与鞑靼那场大战,朝中派人领军出征,成果那些批示使因为当初漳平府清缴一事心胸不满,竟然试图与朝廷与陛下谈前提。可惜你不在场,没有看到皇后娘娘一人一枪连挑十三人,当真是威风啊。”
前面人群涌动,里里外核心了几层人,他随口问路人,“出甚么事情了,如何这么热烈?”
他从苍南知府做到徽启知府,又从知府做到梭巡使,十年间踏遍了遂州以南统统的处所。修桥铺路,教诲民生,开开荒地,安设流民,十年的时候,让他成为朝中名声鹊起的一方大员。
“皇后娘娘的威名,这些批示使是没如何放在心上的,都认定是以讹传讹,觉得一个女子能有甚么真本领。那年,皇后娘娘刚生了二皇子还不敷半年,一身金色铠甲,手提长枪,我现在还记得那枪尖从日光下穿过期亮起的锋芒,的确是大快民气啊。”
留在都城瞧着陛下与辛夷恩爱情深,贰内心老是很别扭,再加上家里一向催着他结婚,思来想去还是避出去好。
十年后,他回京叙职。
再说,他已经对不起一小我,又如何能再让另一個人踏进这火坑。
这都城,留不得啊。
曾经苏辛夷诘责他,重生的意义安在?
晏君初的眼睛望向皇宫的方向,这一世,辛夷摆脱了平靖郡王府的樊笼过得很好,她这条路走得没错。
“可不是,三年前的选秀也没停止,陛下说我们老百姓还没过上好日子,他如何能迷恋女色,因而拒不选秀。陛下真是明君啊,不时候刻挂念着我们呢。”
别人是把胆量踹到肚子里,她是把胆量顶在头顶上。
“是吗?”商君衍笑了笑,苏辛夷都敢一把火烧了郡王府,另有甚么不敢做的。
层层宫墙以内,苏辛夷现在过得很幸运吧?
商君衍眼睛里都带了笑,轻声说道:“是啊,当年皇后娘娘在漳平府外大战鞑靼的场景,这些人那里有福分见过,吃一亏损,就晓得如何做事了。”
折子上了三次,陛下就是不准,他非常无法。
商君衍笑了笑,“本来是王大人,你风采还是如往昔。”
临走前,平靖郡王妃非要他娶妻以后再离京,母子俩人闹得非常不镇静,商君衍不想娶妻,那场大火给他形成了极大的暗影,这辈子只要想起来,娶妻两个字就像是魔咒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商君衍一走十年,从不探听这些事情,一心一意为朝廷办事,竟不晓得陛下竟然接连拒了选秀。
高大的宫墙挡住了月色,也挡住了他苍茫的目光。
新帝即位后,商君衍决定去官。
余生冗长,他另有很多成心义的事情去做。
他不想留在都城,既然不准去官,那他就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