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澄紧紧抓住本身的手腕,直觉掌心如针刺般钻痛,哑声道:”银心霜莲是否另有个别号?”
不,或许父皇并不晓得般摩萨与血舍利相克,以是这统统,或许不过是偶合……
“那便好,”一念见冷凝露已渗入肌肤,便收回击,道:“若要医你,需寻一处洞中热泉,头一月,需每日满身施针梳理经络,再于热泉中辅以内力催毒,再一月,每七日一次,再一每九日,直至九九八十一天,以后虽无需再施针,却要日日药浴,一年后,转而每月一次,如此再三年,便能病愈,只是到底对根柢有所毁损,此后每逢阴雨冬春,需重视养护,以防风寒。”
本来如此!本来如此!
一念视野下移,落在梁澄腕上,眸色暗淡明,“当年家师偶得地如来血舍利两枚,一枚予我,一枚赠你。”说着,便伸手自衣衿中拉出一条红色丝线,底下坠着一粒红色莲状的小石子,恰是血舍利。
但是下一刻,这份幸运却被一念再次粉碎,“实在我五岁时便见过你,当时我随家师进宫为你祈福,家师曾说你射中有一死劫,需剃度削发,圣上不允,家师便将血舍利赠与你,他晓得宫中有般摩萨精露,皇家后辈自来惯于靠丹药晋升内力,家师便叮嘱了一句……”
惨白的手腕内侧溢出一丝血痕,竟是被梁澄生生掐出来的。
一念先将梁澄手腕上的血舍利取下,再拿起一个青瓷瓶,往梁澄手腕内侧呈新月状的伤口倒出几滴药露,然后以指腹悄悄抹匀,梁澄认出它的味道,是冷凝香。
“……啊,好。”梁澄这回眼睛不敢再四周乱瞄,规端方矩地跪坐在蒲团上,双手覆于膝上,坐姿端方,背脊挺直,视线垂下,好似专注地研讨着木案上的斑纹。
梁澄内心一紧,一手抚上腕上的血舍利,“是何物?”
俄然,手腕被人悄悄拉住,紧扣腕侧的五指被一根根松开,带着琴茧的温热指腹抚上那上面的血痕。
“粹霜露不是毒,”像是明白梁澄的迷惑,一念解释道:“它由伽楞山地脉上发展的银心霜莲所制,本是抵抗心魔的圣药珍宝,只需一滴,武者此生便无走火入魔之危,于修为上亦是大有补益,可惜此莲十年一开,花期却独一七日,且不说伽楞山地脉难寻,这霜莲四周还栖有地焰蛇,毒性凶悍,防不堪防,因此,这粹霜露不亦于金精玉液,江湖中即便名山大派,亦是难求一合。”
“莫怕,”醇和似酒的声音降落舒缓,如金字符咒般流水似地滑入梁澄耳中,又仿佛春雷般直接在脑中炸响,“师兄救你。”
“澄心,有件事需求和你说,此事与你性命攸关。”
“粹霜露?”梁澄不解,这毒他竟是从未听过。
“不错,银心霜莲是中原江湖的叫法,”一念叨:“伽楞山密传佛宗称它般摩萨,明元3年的时候,伽楞一族向朝廷称臣进贡,伽楞佛王为表顺服,便献上族中宝贝般摩萨精露。”
梁澄苦笑,“总好不对了性命。”
梁澄怔然,“我……我另有救?”
一念眸光沉沉,看向梁澄双眼,语气沉重道:“你被人下了……粹霜露。”
“我晓得此毒不易解,但是……此后,我、我……”戴德的话梁澄能说出很多,但是没有一句能诉尽贰心中的感激之情,梁澄嘴唇微颤,千言万语化作二字悄悄的“感谢”,却又重若泰山。
梁澄抬眼,目露骇怪,对方仿佛有些怠倦,一手支额,眼底微青,以一念禅师的修为,断不会呈现如此疲态,可见这几日,对方定然驰驱不歇。
梁澄任由一念行动,绕过纸屏后才发明禅室别有洞天,前面的空间竟然有两间暖阁大,摆布又别离以竹帘隔开,模糊可见帘后另有两间相通的耳室。正中案上端放一把古琴,边上燃着香炉,青烟袅袅飘起,香气淡远耐久,西面摆着书架,书册满几,中间摆布各置博物架,随便地摆着一些小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