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地如来当年便是一顿开悟,未入门便超入涅槃境,前无前人,后无来者,而后千年,此般超悟,再无一人,向来修顿悟之道的高僧大德,多不过入第四境破法之境,而后便是漫漫渐修之路,而能达到涅槃之境者,不过地如来一人。
而一念倒是禅宗一门,自地如来以后,独一一个在未入门之时,仅因无渡禅师一句佛偈,便言下顿悟的人,固然不是涅槃境,百年来却独他一人入得真如之境,而当时,一念不过一五岁冲弱,这也是无渡禅师为何会破了此生不传衣钵的誓词,收他为亲传弟子。
安喜平内心纵有万千疑虑,却如何也问不出口,一念目光平淡,仿佛能看破他的统统,这回是他体贴则乱,失策了。
安喜平低眉,道了声“是”,冷静退下,关上屏门时,偷偷抬眼看向一念,成果恰好撞上一念似笑非笑的神采,心下一凛,更是肯定对方已然甚么都晓得了,不由牙根紧咬,合上屏门。
“咳咳……”一念收回数声轻咳,梁澄这才发觉本身竟然一向搂着师兄不放,因而便有些手足无措地将人放回软榻上,还细心地在他后背垫上靠枕。
而表情的晋升,却如这天上*,可遇不成求,有些人穷极平生,亦不得破障开悟,有些人未识一字,却听得懂佛家真言,言下立悟。
一念抬手,按住额角,却未从梁澄怀里坐起,明显比梁澄高了一个头,就这么依着梁澄的肩膀,竟也不嫌难受。
“唉……”一念轻叹一声,目光如月色,清幽而温和,“我本来并不想与你托盘而出,眼下见师弟这般看我,却叫师兄忸捏了,师兄为你疗毒,实在另有目标……”
这修心于剑客便是剑意的打磨,于道家便是道心的安定,与禅宗就是这佛心证悟六境。
“无事。”一念放动手,抬眼看向已经走到近前的安喜平,淡淡道:“方才为情势所迫,将你与那侍卫击晕,实乃无法之举,贫僧在此告饶了。”
“方才但是来了刺客?”梁澄正需有人向他释疑,当即出口问道,话音刚落,怀中人一声细弱的呻~吟,梁澄低头,严峻地盯着一念,嘴里小声唤道:“师兄?”
中原禅修分两途,一作锻金刚身,二作修佛心,二者相辅相成,于武道上缺一不成。
练武之人最重内功,但真正的宗师妙手,无一不修炼表情,因为当内力武功达到必然高度,若偶然境上的晋升,此生便没法突破瓶颈,止步于二流妙手之列。而一旦表情上有所冲破,便是内力不如别人,亦能竭力一战,而那些走火入魔之人,多是因其表情不稳。
“那师兄但是为了替我护法,才、才受了内伤?”梁澄不由手中一紧,更加搂紧了一念。
“真如之境!”梁澄有些难以置信,嘴.巴半张着小声惊呼道,连一旁的安喜平也目露震惊之色。
这一调息,梁澄便觉本身真气运转仿佛更加流利,如鱼入水,竟是毫无梗停滞留之感,梁澄惊奇一瞬后,便不敢用心,用心致志地为一念停歇体内失控的真气,一刻过后,见一念脸上不再沁出细汗,这才收回击,正要将人放回软榻,船舱的屏门俄然被猛地推开,只见安喜平飞步出去,面沉似水,见到梁澄不但安然无恙,还半抱着那贼秃,不由一惊,内心不肯定起来。
梁澄见一念仿佛头晕,因而担忧问道:“师兄,你感觉如何?”
一念淡淡一笑,“师弟,你入了真如之境。”
幸亏梁澄并未细想,全部身心皆在一念身上,闻言迷惑道:“方才产生了甚么?”
安喜平张了张嘴,却又顾忌地闭上。
梁澄将一念往软榻上悄悄一放,一探脉门,顿时一惊,一念体内的真气此时混乱而爆裂,似要破体而出,梁澄不敢迟误半晌,将一念半搂入怀,对方头部刚好枕在梁澄的肩头上,微小的气味也打在他的脖颈里,显出一种脆弱而惨白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