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我如何感觉你有点严峻?”一念低低笑道:“但是怕师兄弄疼你了,那师兄轻点?”
“不,”梁澄没有一丝踌躇,“即便他有苦处,向我悔过,发誓再无欺瞒,倒是与我无关,因为在他挑选欺瞒的时候,我和他之间,便再无干系,我亦不会为了他的欺瞒,难过悲伤,乃至是痛恨。”
这个时候再推委,未免太矫情,梁澄因而老诚恳实地坐着,脊背挺得像张绷紧的弓弦。
一念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浑身气势顿改,肃杀而狂暴,仿佛凌冽刀风,他一手挥向身侧的树干,仿佛清风轻柔拂过,而那颗雪松得骨干上,却以肉眼可见的速率,呈现道道裂缝,最后整棵树轰然倒下,纷繁碎雪中,一念收回一声嘲笑。
“……师弟的确,非常心硬。”一念的垂着眼,最后为梁澄束上发带,稳稳绾住,套上玉冠,然后向后一退,道:“好了,师兄绾好了。”
“多谢圣上垂怜”梁澄轻笑,对飞月道:“安喜平已走,此后你二人轮番卖力船上庶务。”
屏门被悄悄推开,流云飞月一一而入,单膝跪道:“见过少爷。”
“师弟但是不会束发?”
“叫师兄久等了。”梁澄入坐,道:“这便用饭罢。”
“好,那师兄就用力点,”一念的声音里尽是本身也未曾发觉的笑意和和顺,“师弟的头发又细又软,师兄老是不谨慎滑了出去,还是用力点好。”
话音一落,只见一道高大健硕的身影移到近前,竟是踏雪无痕,可见轻功了得。
西风横梢,但见一道颀长萧肃的身影似一片浮羽,悄悄落于松间雪地上,一念一袭暗纹玄袍,一手竖于胸前,气势清冽而端华,如金身罗汉,严肃凛然,不成侵犯。
李度秋看向一念,对方还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李度秋呼出一口白气,哑声道:“我已知明元帝非先帝血脉,我……悔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