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恰逢东都诗狂祝语冰在场,酌思公子曲罢以后,祝诗狂当场题赋三千字,酌思公子的名头,顿时传遍大街冷巷。
六皇子:“我亦未曾听过,不过今晚我等便能一饱耳福了。”
非常完美的表示,挑不出一丝错处,旁人见了,只怕只会赞上一句“诚王交谊深重”,梁济内心嘲笑,嘴上却惭愧道:“是弟弟失态了,如此佳节,竟然提起六哥的悲伤事。”
“四弟如果晓得你这么挂念他,必然会很欣喜的。”二皇子嘴里说着奖饰的话,眼里却闪过一丝挖苦,“不过想来四弟也无需过分担忧,毕竟朝中有你办理,何家也不至于过分得志。”
李后悄悄一笑,摸着他头,说道:“生在帝王家,便是此生最大的不幸,皇儿如果不懂这一点,母后也护不了你。”
紫宸殿内,梁济坐在明元帝左手边上第二席,仅次二皇子六皇子,至公主早已出嫁,不在宫中,四皇子封号被褫,禁在府中,也未列席。
对方本来还是一副安闲自如的笑容,闻言神采一沉,眼里暴露痛苦,一副不肯多提的模样,拿起案上的酒盏,一口灌下,沉默半晌,道:“为兄失态了。”
明元帝端坐主位,气势不怒而威,此时表情极佳,因而和颜悦色道:“当年先帝万寿节,尊师亦曾于此献乐,朕至今犹记当日景象,恰是余音绕梁,三日不断,而后朕便觉人间唯琴中仙之音方可称之为琴音,本日闻君一曲,朕总算又听到了琴音之妙,不知尊师现在仙隐何地?”
梁济内心微讶,他竟不知孟留君甚么时候开端爱听琴曲了,六皇子之前与孟留君几近没有甚么交集,孟留君一回东都,六皇子就邀人赏梅,这就有些值得穷究了。
梁济恍恍忽惚回到寝室,想起六皇子在八皇子随世人前去挑马后,便一向暗中重视着御场,他当时只觉得是六皇子把稳八皇子,现在细思起来,梁济不由一阵胆怯。
六皇子淡淡一笑,道:“四哥自来照顾我,六弟天然很想去看望,不过情法再大,也大不过国法,六弟只盼四哥能改过改过,等哪日父皇气消了,我再去讨情一番,看看可否见一见四哥。”
话音刚落,一声琴弦震颤之音自台上传来,如金石迸裂,叫民气魂一震,三人转头,只见台上一人高冠青袍,趺坐于席,神情杳然,琴声似流水般自他手间泄出。
梁济见孟留君往侧殿外走去,便快走几步,正要出声,就见一道身影自雪松后闪出,恰是酌思公子。
几个皇子中,六皇子的样貌也算是出挑的,唐贵仪当初身份很低,因着一张和长公主有几分类似的脸,才入了明元帝的眼,六皇子的边幅七分肖母,天然也不差,以往跟在四皇子身后,不声不响,便没多少人重视到,比来颇得明元帝看重,还赐了封号,浑身气质仿佛也有所窜改,看着竟是愈发霁月风景。
酌思公子是比来才来东都的琴师,师承琴中仙澹台岳,琴艺高超,惊才绝艳,令媛难求一曲。
七公主本来许婚于理国公府非常得老太君疼宠的嫡幺子郑子均,待到及笄二人便能结婚,七公主破相后,郑子均扬言毫不娶一个跛子无盐女,七公主深恨,打动之下派人将出去寻花觅柳的郑子均双腿打断,刮花面庞。
梁济说到厥后,脸上浮起记念落寞地神情,眼角却一向重视着六皇子的反应。
他本来有个胞姐,行五,梁澄出世后第二年,李后急于再生一下普通的皇子,可惜是个女婴,传闻因为李后身子没保养好,这五公主很快便短命了,是以梁济并未见过他这五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