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酌思公子不但琴艺一绝,眼力亦是不错。”梁澄说罢,转头冲着孟留君眨了眨眼,嘲弄道:“表哥,传闻你日日流连于溪风院,不但美酒才子相伴,另有仙乐在耳,真是风骚欢愉啊,难怪把我给忘了。”
“啊,有吗?”梁济摸了摸脸皮,手底下揪住一念的袖角,道:“我只顾着看街景,其他的都没看……”
“师弟,学会了吗?”一念笑。
梁济闻言“哼”了一声,神采微微落寞,“哥哥他哪还记得我……”
一念对于他尝一尝“小一念”这件事仿佛非常地固执,双眼轻柔地看着他,细看之下仿佛另有些委曲,梁澄没法,咽了口唾沫,看着眼“小一念”,这要从哪个部位动手啊……
这类说法梁澄倒是头回传闻,闻言便有些难堪,他觑了眼身边的一念,道:“师兄,我之前不晓得,我、我没那意义的。”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交好孟留君,毕竟越赫长公主在明元帝面前非常说得上话,孟留君本身又是江南第一庄流泉山庄的庄主,钱庄遍及天下,钱,泉也,如流泉然,恰是流泉山庄名号所来。
朝中的诡谲暗涌,却与远在九华山的梁澄无关。
下山后第二日,便是元宵节,青阳县满城张灯结彩,火树银花,凤箫笙鼓,人影浮动笑语喧,雕车宝盖香满路。
“谁说本王是去寻花问柳的,本王但是去赏琴的。”
“仿佛啊,多谢老伯。”那女人接过糖人,身后的婢子为她付了钱,梁澄侧头一看,那糖人的五官和本人并不很像,但是神韵肖似,乍看之下,竟像了七八成。
一念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点头道:“师兄晓得。”
很快,两个糖人就到了一念手里,老伯一向用嘲弄的目光看着二人,梁澄不敢多待,拉着一念飞也似地分开。
“啊?”那老伯也有些懵,一念眉头蹙起,“捏不来吗?”
“师弟,你看我俩配不配?”一念一手一个糖人,并排竖起,所谓妙手在官方,老伯的技术可谓一绝,两个糖人栩栩如生,端倪活泼,特别是梁澄的阿谁糖人,固然一身女子打扮,却无一丝女气,很得他的神韵。
梁澄来到一个捏糖人的摊子前,摊主是个五十来岁的老伯,双手如飞,半晌就捏出一个俏生生的人像,递给面前的黄裳女人。
两人来到河边,河面上飘着一盏盏花灯,树上也系着各色灯笼,重重灯影之下,一念的眉眼显得愈发通俗。
“捏得来,当然捏得来,哈哈,老朽还是第一次这么捏,风趣风趣,哈哈。”老伯半生风雨不知经历多少,此时便有些猜出二人的干系,因而又对着梁澄问道:“这位公子,你想捏甚么?”
那女人摇了点头,脸颊更红了,扭捏了一会,低头回身拜别,落下一方绢帕。
这朝中干系的运营,哪一项脱得开这黄白之物呢,以往有梁澄的牵桥搭线,现在却只能靠他本身了。
“这可不可,糖人很快就会坏的,不吃便可惜了。”一念握住梁澄拿着糖人的那只手,伸到他嘴边,道:“师弟,你不想尝尝我的味道吗?”
一念盯着梁澄看了半响,然后指着梁澄对老伯道:“捏个穿喜服的女人。”
梁澄正要俯身捡起,却被一念止住了,梁澄不解,迷惑地看向一念。
梁澄觉得本身吓到对方,因而歉然一笑,道了声“抱愧”。
正月月朔,一年之始,朝中却漫上一层严峻的气味,盖因除夕当夜,本来勒令禁足府中的四皇子,醉酒后强闯出府,却不测落马,被马蹄当场踩死。
“师弟,这个才是你的。”一念将雕成他模样的糖人递到梁澄面前,梁澄无法,只好接过,然后他就瞥见一念伸出半截舌头,对着小梁澄从脚到头,渐渐地舔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