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澄咬唇，“娘舅，坊间一向传播父皇并非……”
说完，便回身要跑，却被李度秋一把揪住衣领。
见安喜平局上搭着梁济的小大氅，便让安喜平给他围上。
他摸了摸梁济的后脑勺，柔声道：“等你出宫建府了，就能随时来看哥哥。”
梁济垮下脸，恹恹应下。
“娘舅你……你竟早已晓得……”梁澄内心卷起万丈白浪，震惊得无以加复。
“好了，哥哥送你们出去。”怀里的小孩后背一僵，梁澄好笑地拍拍他的背，拉住梁澄的手，送二人离寺。
梁澄故意再问，但是李度秋却不给他开口，“我知你心中迷惑，沉年旧事，我不肯多谈，你只需记得，他现在已经是大齐的天子了，还是你的父皇。”
梁澄一默，道：“我晓得了，娘舅。”
只见一双已经褪去一些小孩子特有软肉的手凑到梁澄胸口，骨节处的确冻得通红，梁澄晓得梁济早已开端修习菩提心经，只要运起体内真气，断无受冻一说，不由发笑，“过了年就满十岁了，连大氅也不披，今后不能这么鲁莽，拿本身的身材开打趣。”
“哥哥……”梁济转而不幸兮兮地望着梁澄。
梁澄被他梁济这么一闹，衣衿松开很多，白净的胸膛模糊约约，此时不便清算，毕竟要解开斜襟重新清算中衣，梁澄便将大氅紧了紧挡住衣领处，接过安喜平局上的大氅，替梁济披上，然后捏住他的鼻梁，道：“哥哥也感觉济儿地好好扎个马步，定定性子。”
上辈子孟留君用计使他做不成太子，便是要激发宫闱内哄，现在他将这一步提早，孟留君不会毫无行动，眼下别人不在东都，但是要不了几日，便会晓得太子削发之事，以孟留君对明元帝的积恨，定会借机教唆，煽动二皇子四皇子此中一派，掀刮风波，突破多年来的均衡。
“没大没小，谁教你如许的！”
梁济等了半天，不见梁澄像以往那般，包住他的双手来回揉搓，也不亲身给他围大氅，眼睛就是一红，放下双手，挥开上前的安喜平，冲梁澄大吼，像是要将这几日的压抑宣泄洁净：“你不要我就说一声！甚么佛祖托梦，哄人！你就是不想回宫了，才用心削发做甚么臭秃驴！不要就不要，本王也不要你！”
“放开本王！本王要回宫！”
梁澄见此，脸上顿时轻松很多，想到院外的梁济，毕竟难以坐视不睬，“我此番削发，京中权势怕要重新洗过，济儿还小，还不能上朝，临时不成威胁，父皇为了管束二皇子和四皇子，眼下也不会让济儿出事。”
李度秋目光幽深，缓缓吐出一口气，“你既然已经晓得了，娘舅便没甚么好坦白的，你父皇……的确非先帝亲子。”
梁澄不闪不避地谛视着李度秋的眼睛，双眸澄彻安静，落下最后一句。
梁澄猝不及防下，被激得打了个冷颤，却也不闪躲，任由梁济行动，捂着他的脖子，不想梁济得寸进尺，竟然将手缩进梁澄的衣衿里，肉.贴.肉地黏在梁澄胸膛上！
李度秋的嘴唇抿成一道坚固的弧度，很久不语，终究从怀里摸出一枚白虎玉佩，推倒梁澄面前，道：“收下，此后若要用人，便持此信物到比来的宏威镖局找账房先生，到时自会有人出来迎你。”
梁济支吾了一声，貌似非常勉强道：“好吧，本王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哥哥。”
“慎言！”李度秋低喝，打断梁澄的话，面上仿佛冰封千里，“如此无稽之谈，你如何也信？！”
梁澄眼角已然出现一圈红晕，他慎重收下这枚白虎玉佩，却不敢收回任何声音。
梁澄点头，“我所忧不在其他皇子，而是武阳候孟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