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发还是畴前那样,乌黑而光滑,只是并不细幼,很有韧性,要想本身梳好并不是太轻易。不过当我将它们握在手中,很多旧事倏而出现起来,心中不由生出些感慨。
公子再拿起一只锦筒的时候,我瞥一眼,只觉呼吸呆滞了一下。
“无人了。”我说。
“公子练过驭车?”我忍不住问道。
要做的事并未几。海边的屋宅那边备有我的衣裳战役常用物,我不必清算,主如果公子的。我将柏隆送来的衣裳挑了几身,叠好用承担装了,便算清算安妥。
“这么说,你都收起来了?”他仿佛很有兴趣,诘问道。
“就在柜中。”
只剩下我和公子,荒郊野埠,孤男寡女……我此时的心中已如波浪般翻滚,面上模糊发烫。
小莺替我将承担放到车上,踌躇地问我:“夫人,真的不消我跟着去?”
“哦?”公子道,“那有何妨,是那边?”
我愣了愣, 面上一烫。
“为何?”
只听公子道:“这客舍当中人来人往,不免眼杂。你既然今后还要在此处隐姓埋名,便不成太惹人谛视。本日之事, 必已惹人群情, 为免节外生枝, 不若让柏隆另寻一个住处, 我宿到别处。”
时价午后,天气还不算晚。与公子商定以后,我马上筹办起来。
我无法,只得指了指不远处书案旁的那只小柜:“那边。”
我说:“公子出来做甚?”
“这不是个废稿?”他看着那张手书,讶道,“当时我感觉不好,不是让你拿去烧了?”
公子没搭话,又抽出别的一只。看着上面的笔迹,他想了想,又道:“这不是我好几年前为尚书令陈肇的雅会所写的赋?”
再看向公子,只见他并无打趣之色。没想到, 他真的是在考虑宿在那边的事, 且乃是出于大计, 为我设身处地所想, 心机精密。
这是公子决定的。他说我们总闲谈些不能被别人听到的话,若将小莺带了去,不免要避讳,乃是不便。我感觉这话甚是有理,便同意了。
“挂在墙上落灰虫蛀的,公子的那些字贵得很,难道华侈。”
公子接畴昔,将锁翻开。
这时,劈面走来一辆马车,看到上面的人投来含混的目光,我忙想将公子的手拉下。
我:“……”
我说:“迩来馆中繁忙,人手匮乏。我不在之时,你可帮帮阿香他们。”
“嗯。”公子道。
小莺应一声,未几,她看到公子走过来,红着脸闪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