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当明天子的堂叔, 三年前,庞后乱政之时,此人当上了散骑常侍。不过他一贯讨厌外戚, 与庞后的人反面。加上他想将儿子当上通直散骑侍郎的时候, 庞后的兄弟庞逢也想把儿子庞琚保上此位, 对他各式禁止,东平王一怒之下,与侍中温禹联手, 合力让公子当上了通直散骑侍郎。厥后庞氏垮台,朝中清除庞氏残存之时,东平王亦出了大力。先帝虽一向防备宗室, 但出于制衡的考虑, 也是有打有捧, 东平王则是受捧的那类。在豫章王返国以后,东平王代替了豫章王在宗室中的位置, 兼任太常卿。
时而,他在浴房中沐浴,而我坐在池沿上,与他一道溪水。公子背对着我立在水中,紧实的线条,从他的脖颈延长而下,将我几近血脉贲张……
这倒是道理当中,我问:“临晋侯与淮阴侯相处如何?”
时而,他在案前写字,我给他磨墨,可磨着磨着,我将墨丢下,走畴昔大风雅方地抱着公子,将头埋在他的肩上。
“是啊,表公子!”青玄看了看四周,将声音抬高,“沈太后做主定下来的,长公主可气死了。”
想到他,我心中有些唏嘘。
“见过。”青玄道,“两日前他还来了邺城。”
“表公子现下如何了?”我问,“你见过他么?”
而当青玄和宅中的人看到我的时候,皆是一愣。
灯下,他的笑容格外和顺,双眸盛满熠熠的光,教人轰然心动。
公子微微喘着,红晕染遍了俊美的面庞,双眸还是豪情未褪。
我望着他,不由感觉幸运满满。心不住的撞着胸口,却似被温软的物什裹着,一瞬一息皆是贵重。
“你呢?”我问,“你为何来了此处?”
我心想,归正他不动手,长公主就会动手,不过比谁先翻脸。
面前的人,在我面前总像个无拘无束的愣头少年,而我,也不想在他面前装成任何模样。
我问青玄:“圣上现在甚倚重东平王?”
我讶然:“他怎会来邺城?他不是太子太傅?”
我反将他的手拉过来,也在那上面吻了吻。
“怎躺下也不盖一盖?”公子见我睁眼,道,“这城中夜里也甚凉,不成粗心。”
当然,那书中的一些要诀我未曾忘。
“是了,另有一事。”青玄一提及来就打不住,满脸八卦之色地说下去,“表公子要娶南阳公主了。”
“哦……”我应着,过了会,问,“表公子情愿么?”
“算是。”青玄道, “东平王虽不如淮阴侯官大,可圣上凡有事,总会将东平王召来商讨。”
公子笑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却不放开,与我手指相攥。
“哦?”我说,“淮阴侯无贰言?”
半晌,他转头,瞅了瞅门上,仿佛在确认那边关好未曾。
“有甚愿不肯,那但是公主!”青玄说着,叹口气,“倒是我们公子,唉……你说淮阴侯也是做得出来,桓沈两家多年来同气连枝,他也下得了手。”
“我本也不想睡……”我微微伸个懒腰,也轻声道,“不觉便睡着了。”
“睡吧,”他的声音如同东风拂耳,“我守着你。”
“尚可。”青玄道,“倒是我传闻皇后与太后迩来不太相善。”
梦得最多的,是公子。
热气在脸颊上炙烤,我却涓滴得空顾及。我望着公子,晓得本身现在定然又是在傻笑,却一点也不觉耻辱。
我惊奇地望着他。
我笑笑:“表兄但是胡涂了?这不是斑,乃是我的胎记。昨夜我带着草笠欠都雅清,不像你竟记性这般差。”
我气愤不已,最后一场梦,是我回到海边的宅中,将那甚么误人后辈的香闺十八术扔到火立烧了,以雪铩羽而归之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