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仓促地行了礼,逃命似的,一道烟溜走。
公子的目光定了定, 有些意味深长。
这话从他口中出来,我心头一动。
公子:“……”
我应一声。
我笑嘻嘻道:“承队长吉言!小人看队长满面红光,必可升官发财!将来小人去投奔队长,还望队长莫嫌弃!”
“圣上现在对桓府如何?”我问道。
我点头:“嗯。”
我和公子都吓一跳,忙松开。
“无妨无妨,”我忙道,“不好措置便留着,不必贪求。”
“哦?”公子道, “怎讲?”
我点头。
公子亦啼笑皆非,看着我,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不恼了”公子瞥着我。
“为何?”我瞪起眼。
统统做完以后,我跟驿馆要了一匹马,挎上行囊,往北而去。
我接着道:“不过我也跟她拿了很多金子,这事便扯平了。”
我搂住公子的脖子,合法再索求,俄然,门口传来青玄的声音,“公子……”
“我……”青玄的目光在我和公子之间打转,支支吾吾,“公子……长史他们都到了,让我……让我……”
公子亦莞尔。
我晓得公子的用心,看着他,深吸口气,只好承诺。
我看着他,心想,不止,我还贪色……
公子公然体味我,故而派人看着我,将我送回海盐。
他的度量暖和而有力,将我那点还价还价的心机也撤销了去,变得心平气顺起来。
船走了一日以后,泊岸歇宿一夜,第二日持续前行,到了司州的黄河渡口,登陆换了车马,持续往南。
我就晓得他会来问,神采如常:“你见得是如何回事,那便是如何回事。”
“你便这般贪财?”公子好气又好笑。
船夫撑起长竿,将船驶离岸边,溯流而上,沿着来时的水道而去。
我讶然,道:“自当如此。”
“你一向带着它?”公子拿起来打量,目光暖和。
我也恋恋不舍地转头看他,少顷,上了船去。
公子道:“圣上对父亲和母亲皆是恭敬, 尊母亲为大长公主,待桓府亦如畴前般亲善。”
公子又在我的额头上吻了吻,转成分开。
他们见得这般美意,皆喜出望外,酒足饭饱以后,倒地熟睡不起。
却见公子一本端庄:“你可知我这两三年,攒了多少?”
得知我要走,裘保亲身过来送行,看着我,对青玄感慨道:“都督待你公然甚好。”
我不置可否,说:“对周氏呢?”
青玄翻了个白眼。
“先帝封我为北海郡公时,曾赐我数百金,觉得封地构筑公府之资。后出征得胜,亦赐下很多财帛。这些我一向留着,未曾动用。我养家之需未几,亦未曾购买珍玩,俸禄和食邑收成皆换作黄金,在府库中收着。”公子道,“不过另有很多宫中赐物和朋友来往互赠的宝货,不成买卖,到时只怕也带不走。”
“我等既要引黄遨来此,你便不成留在邺城。”公子语气稍缓,耐烦道,“我方法兵,疆场之上也得空顾你。我前两日已经给柏隆传信,让他去派人到汝阴策应。你安稳了,我才可放心做事。”
“周氏亦然。”公子仿佛晓得我的意义,道, “圣上现在为人君, 自有人君的考虑。继位以来, 之前事为鉴, 对各方皆同重并举。若说对何人偏疼, 亦唯有逸之。然逸之忠诚贤德乃世人公认, 得圣上倚重,亦在常理。”
我看着他,有些不成置信,但公子的面上并无打趣之色。
“自是不想,”他神采当真,“但我也不会再让她或者任何人伤你。”
“甚做得出来?”我问。
我:“……”
我说:“不过想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