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叫云霓生,是么?”他看着我,问道。
本来都是梦啊……
大长公主笑一声,未几言语。
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上的服饰虽不富丽,但看得出不是平凡人家之物。
公子将遮胡关之事奉告秦王,秦王听罢,也看着我,饶有兴味:“你叫云霓生?”
秦王非常随和,与公子和谢浚三人在水榭中坐下,与公子提及了西北平叛之事,相谈甚欢。
“你我既是甥舅,何必如此拘礼。”秦王将他扶起,将他打量,奖饰道,“翩翩如玉,果有当年桓司空之风。”说罢,他笑笑:“孤当年离京之时,元初还是小童,现在已当上议郎。我虽常在边疆,仍经常闻得你的名声,方才子怀与我提及你挞伐之功,真乃少年英杰。”
公子道:“不瞒殿下,此实非我之功。若无霓生,只怕我等已为鲜卑人所破。”说罢,他回过甚来。
我尽量忍住,可收回的声音仍轰动了坐在神像面前的人。
公子却不觉得然,道:“我乃秦王外甥,见一见何妨?我一个将入朝的议郎,莫非还要去投秦王帐下?”
豫章王世子年纪不大,但举止似豫章王,甚为慎重识礼。
大长公主叹一声,道:“想当年天下丧乱之时,高祖及先帝南征北战,我等兄妹亦相互搀扶,诸多旧事,细想无不感慨。可惜安宁以后,你便就国去了,与我等聚少离多,如本日这般两家聚会,竟是初次,岂不让人感慨。”
“元初,”他说,“我方才正与殿下提及你。”
中间有人路过,猎奇地将目光瞅过来。
秦王笑了笑,持续与公子说兵法。
我并不太同意公子与秦王来往。天子在筵上与秦王兄友弟恭,但他对秦王的防备亦是心照不宣的究竟,公子想达成那肱股重臣的弘愿,便须得谨言慎行。
秦王点头,对公子道:“孤畴前闻前人可凭星象贞问卜知敌情之事,尝不觉得然,不想竟是确切。如此说来,元初文武兼备,身边亦卧虎藏龙。”
“快些随我去,莫教他们久等。”他低低道,声音里仍藏着镇静。说罢,款款分开。
公子却道:“你方才不是吃了很多?你还要吃甚么,我让人去取来,送到西凉殿。”
祖父仍在说着话,调子陡峭,我听得半懂半不懂。未几时,他提笔蘸墨,在放开的白纸上写下了几个字。面前的人忙翘首围观,待得看清,哗然一片。
豫章王忙道:“这般重礼,岂敢轻受。”
公子在宫中待了整日,早晨,他很早便安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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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哼”一声,不觉得然:“那又如何,我要册封入朝有甚艰巨,又不是只要去河西一途。”
我见败露,委宛道:“公子,我想去看看庖中可另有小食,去取些给公子。”
少年怒道:“妖言惑众,是为可诛!”说罢,便要上前。
我无语。
公子道:“殿下过誉。”
我正想再去打他,俄然被拉住,如何也挣扎不开……
我一惊,忙从神像前面跑出来,用力地把他推开。
我并不筹算跟着公子去见秦王,看摆布没人看着,悄悄走开。
他不满地转过甚来,目光正正与我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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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寿县主一一答来。
他每次这般打扮,再配上那副一本端庄说话的声音,我都感觉好笑得很。
公子谦道:“殿下过奖。”
我咬一口香糕,拥戴地笑道:“公子所言甚是。”
回桓府的路上,我一边吃着,一边听公子抒发他对秦王的敬佩之情。
“霓生……霓生!”我被人用力推着,没多久,展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