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元初彻夜未曾来此，你会去凉州么？”
秦王看着我，目光深深。
“何事？”我说。
“淮水之滨，淮南最富。”秦霸道，“自古以来，江淮凡有大乱，无不先争淮南。远的不说，便说与钟离县相邻的临淮国，临淮王八千兵马，一旦成盘据之势，必先取钟离，再取淮南。”他看我一眼，“孤传闻，云氏那祖产就在钟离县，现在在一个益州孀妇手上，名叫云兰，是么？”
“扳倒东平王，不过是你计议中的第一步。”不待我答复，他持续道，“东平王垮台，雒阳无主，则诸侯举兵争位，此乃陷天下百姓于水火的大乱，若无人因势利导，便是一场毁天灭地的大难。这混战当中，谁破谁立，如何速战持久，你亦早有了筹算。”
“哦？”秦霸道，“莫非圣驾放在元初手中, 便不是挟天子令诸侯？”
我心想，此人记得的可真多。
我说：“其二，乃是皋牢桓氏等高门。元初对与家中背道而驰，但毕竟是桓氏的人。桓氏、王氏等大族，同气连根，有他们支撑，豫州、兖州、徐州、青州皆可为殿下所用。”
“你要随元初回凉州？”
秦王冷哼：“圣上只消在元初保护之下，号令天下讨逆, 孤便成了那众矢之的。”
我就晓得他不会放过那帛书，怒极反笑：“殿下这那里是甚么构和，这清楚是威胁。”
我笑了笑：“殿下若觉有我说的不对，尽可指导。”
我说：“我并未曾背信弃义。我分开上谷郡时，向殿下承诺的是扳倒东平王, 彻夜以后, 这承诺自会兑现。”
我晓得，有一点他说中了。
我才不信他跑了这么大老远只是为了看看我有没有藏着小算盘。
我心中一松，却听他又道：“不过孤这里也有两件事，你须得想清楚。”
辛苦绕了这么一个大圈，他还是没遗漏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