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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道:“黄先生从上谷郡返来时,与我说过一些。他说秦王的兵户之政甚为得力,麾下兵马强健,与此乃有莫大干系。”
我吃惊不已:“少了这么多?”
我说:“你忘了柏隆。”
我惊诧,少顷,皱起眉头。
“怎讲?”
“秦王兵政之始,亦在于人丁。至今仍有中原民人源源不竭前去秦王治下各郡,就算每年有所耗损,兵户之数也不减反多。”
我有些欣喜。公子现在到底是变得务实了,听得这手腕,起首问的是可行不成行,而非朴重不朴重。
“如此说来,于兵户而言,倒并非地步不敷,而是大片地步无人耕作?”
我说:“公子可知,秦王治下兵户如何?”
我说:“此中关键,不过是在徭役之制。制盐乃苦役,民人无偿受征,自对付了事。若效仿虞氏等私盐大户行以募工之制,凭官府手中的上百盐场,莫说一年十万担,便是二十万担也能拿出来。”
怪不得公子能有底气跟秦王还价还价,他手上已经有了一支强兵,加上与羌部结合,不管如何,秦王也不能轻举妄动。
我问:“怎讲?”
公子听得这话,目光明灭。
“借?”我问,“找谁?”
桓府大富自是不在话下,公子跟他们开口要钱养兵,大长公主和桓肃不但不会回绝,该当还会大力支撑。此中启事,除了公子是他们的宝贝儿子以外,天然另有凉州。公子现在是关中都督,手中天子和太后,还与秦王和羌部缔盟,这么大的好处,那佳耦二人天然是不会放过。公子开口乞贷,他们便可顺理成章地提出各种要求,把手伸过来。此中,大抵还会牵涉到我。
我欣喜不已,却又有些迷惑:“这三千人既是招募而来,必须得大笔财帛,你又从那边匀出?”
“柏隆?”公子看着我,惊奇不已。
公子道:“此法我亦曾想过,但恐怕不成。”
我点头,道:“中原近年流民愈多,如荆州,其流民乃四周各州之患,三年以来不但悬而未决,反愈演愈烈。凉州与荆州附近,不若将荆州流民吸引过来,弥补兵户。而兵户之制,也不成再似畴前。公子可师法秦王,拔除兵籍,本来兵户名下所占地步稳定,新来的人,则将无主的地步和荒地分与他们开垦。”
“恰是。”公子当真道,“本来他筹算亲身来, 我觉得不当。其一, 他既然仍在诈死, 行迹便须得保密,冒然回到中原, 只怕要生出枝节。其二, 从雒阳到凉州,关隘浩繁, 非我亲身出面不成调剂。”
我说:“将来生乱,盐政必定瘫痪,我等把握盐源,便如手握财路。凉州所需赋税布帛,皆能够盐买卖。此事独一的难处,乃在于赢利以后,如何运往凉州。扬州至凉州毕竟悠远,将来一旦生乱,各地盘据,只怕路途艰巨叵测。”
“那是现在罢了,”我说,“待东平王垮台,便大不一样。”
公子愣了愣,忙道:“怎讲?”
公子道:“凉州兵户虽疲弱,但本地夙来民风剽悍,特别胡汉混居之地,很有勇猛之士。你分开以后,我往各郡发书记示,在健儿中提拔三千人,募为新兵。现在这些人马都由黄先生练习,加上原有人马,已可一战。我去斩杀昌珖时所带的人马,便是出自这支强兵。”
我明白过来。
军政军政,二者向来相辅相成,一损并损。
公子道:“那些田产确有很多回到了兵户手中,此事牵涉甚广,至今未完。不过最紧急的,并非偿还田产,而在于人丁。凉州兵户,亡佚者甚多,连有司的户籍也做不得准,即便只是重新计户,也须得很多光阴。本来凉州兵户两万余户,但就眼下所见,能有一万户已是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