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夏侯衷的人,你便报曹贤的名字,将这封信给他们。”褚义接过,看着我,一脸迷惑,忍不住人,“女君要向夏侯衷借兵?”
公子却不筹算放过,看着那将官,意味深长:“你方才说,这些兵马都是临淮王麾下?”
我假装为公子添酒,捧着酒壶走了出去。
“只怕不成。”公子叹口气,道,“中原之事,户曹亦晓得,我此番本想出来玩耍,如之何如。”
迷药?我不解其意,点点头。
我一愣。
何密明显已经认出了公子,面上放肆的神采全无,变作猜疑。他愣了一会,忙上前来施礼,有些结巴:“桓……桓都督?”
何密看到我,又是一怔。
何密和那些兵马凶神恶煞的,嘴上说是征兵,实在是来抢人放逐。十六岁到五十岁,统统无能活的男丁都在此中,一旦由着他们得逞,便只剩下了老弱妇孺。两害相权,每小我都会想快点逃离此地。
伍祥无法一笑,应下,回身走开。
何密则与那将官面面相觑,似摆布难堪。
“谅尔等也不敢!”何密道,“大王和县长都说了,战事期近,本日以内,统统青壮男丁都须得随我比及营中去!违者连坐!”
“你可晓得那边能找到夏侯衷的人?”我问。
不远处,程亮朝我使了个眼色。
何密亦遗憾道:“也是,都督日理万机,为天下呕心沥血,小人实钦慕万分。”
公子看着他,浅笑,端起案上的酒。
至于公子,我传闻在他十三四岁的时候, 临淮王曾经进京,与公子见过一面。那今后, 临淮王对公子惊为天人, 特地在王府开设雅集, 并往桓府呈上贵重厚礼,请公子到他的王府中赴宴。不想公子对临淮王奉上的珍玩财帛看也不看,冷冷地回绝了。
我嘲笑:“这有何难。本日来的这些人都是骑卒,有二三十匹马,都带上。”
伍平和一众村夫皆怔忡不已,少顷,唯唯承诺下来。
内里顿时乱了起来。
祭奠剩下的酒肉甚么的,当然是假的。不过这两日,田庄中很多人宰杀了禽畜,有现成的肉。酒也有很多,都是各家自酿的。
我忙道:“你欲如何?”
何密脸上堆笑:“不敢,不敢。”说罢,他对那将官点点头,整了整衣冠,亦一道往宅中而去。
公子点头:“何密中间有临淮王的人,只怕你镇不住他们。且现在马韬初投临淮王,何密跟着出来征兵,必是存了邀功之心,钱他会约莫会收,事却一定会办。”
我也看着他,笑盈盈一礼:“何户曹,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本日何密搅出来的这一出,实在是功德。如公子所言,这些村夫们过惯了闲适的日子,我俄然冒出来讲天下将要大乱,让他们放弃故里田土去益州出亡,他们就算从了我,心中也必定多少有些踌躇不甘心的。本日之事,来得恰好,一下突破了他们的胡想。
何密面色僵了僵,干笑一声:“恰是。”
这时,伍祥也仓促走了来,一头大汗:“女君,统统人都知会了,本日便可出发。”
公子领着程亮和褚义气势汹汹地走出去的时候,何密和那些士卒正耀武扬威地摈除着堆积的村夫,还要到大宅里来搜人。
我看着他的身影,亦不由微微皱眉。实在,最要紧的事不是甚么畜力,而是保护。
公子仍坐在上首,手上拿着一瓶加了药的酒,闻了闻,悠然一笑:“这就是你说的清闲丹?果然好用。” 166浏览网
我晓得公子问出这话,乃是要将这些人拿捏拿捏。不过掰扯下去迟早翻脸,于事无益。这便须得我来出场了。
褚义讶然,点头:“豫州我熟,只要到了豫州地界,定然可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