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一人端着盘子走出去,恰是玉鸢。
我说:“当年殿下领兵逼宫,乃经海路,由东海郡登陆。据我所知,谢长史的堂叔谢瞻,虽在当年逼宫之过后被文天子撤了职,但东平王为了博得谢氏支撑,又将他复了职。”
秦王大病新愈, 谢浚没有让他在内里久留, 简朴见礼以后, 即让人送秦王到帐中。
谢浚暴露讶色,未几看了看我。
未几,世人走了出去,拜见了秦王以后,各自落座。
秦王明显也明白,看着我,倏而笑了笑。
云琦道:“高阳国、河间国、章武国,皆与济北王缔盟,此番集结,当是要摸索幽州,不日便会打击。”
云琦叹口气:“故而你太纯真。天下不管荣辱,皆阖族担负,岂有单独繁华之人?那谢浚跟随秦王,乃是为了给谢氏争一条后路。”说着,他看着我,神采严厉,“你我也当想着云氏才是,在秦王这里争的名誉,便是重振云氏的功臣。”
我应下。
谢浚道:“如殿下叮咛,作色呵叱,将他们赶出了城去。不过临行之时,都公开里派人给他们塞了百金。”
“另有谁。”云琦嘲笑,“秦王正视你,我自是晓得,但除了你以外另有谢浚。将来秦王若得了天下,论功行赏,同是出世入死,你莫非情愿他压你一头?”
说来讲去,还是回到了这个。
我点头:“此计的目标,并非济北王,而是雒阳。联手必先会盟,让谢长史致书赵王,请他来居庸城会盟,赵王必是不乐意,殿下晓得赵王脾气,不若猜一猜,他接下来会如何?”
秦王沉吟,少顷,笑了笑:“公然好计。”
想得倒是多。
“何事?”秦霸道。
我笑了笑:“云大夫之计,实在甚好,不过只须用一半。三国兵马不必围歼,可临时佯败,将范阳让给他们,两相对峙。”
云琦脸上笑意寡淡,颇是不屑。
“不必大费周章。”我说,“扬州那二十万石粮草不是要泊岸了么,卸货以后便是空船,用来载人再好不过。”
世人群情纷繁,有的同意,有的不觉得然,定见不一。
“哦?”秦霸道,“可知其目标?”
谢浚却没有走,对秦霸道:“另有一事,非常紧急。”
云琦抢先道:“臣觉得,三国一旦来犯,当弃城后撤。”
谢浚皱眉,道:“如此,难道打草惊蛇?”
我笑了笑,道:“晓得了,堂兄放心。”
“方才所议之事,你可有设法?”他问。
玉鸢望着秦王,那体贴之态, 仿佛老母亲在打量亲生儿子。当然,面对着我, 她仍然没甚么好神采, 特别是看到我跟着秦王一起从马车高低来的时候。
我哂然,道:“堂兄说得甚是。只是我一个女子,秦王就算赏我一个三公来当,我也当不上。”
秦王令人将舆图拿来,看了看,道:“孤病重之事,中原那边可晓得了?”
“霓生,”他和颜悦色,“我有些话与你说。”
我也看到了玉鸢和云琦。
世人未曾带很多行囊, 车马皆轻巧。五今后,居庸城已经在望。
“便是粮草。”谢浚道,“当下合法青黄不接,各府库军粮只够保持三个月,算上路途耗损以及将来军政强大,恐怕更抓严峻。”
“此事无妨。”秦霸道,“扬州二十万石粮草已在路上,不日可抵港。”
谢浚道:“殿下放心便是。”
我见状,见机地起家:“我去看看药熬得如何了。”
“当然是真的。”我笑笑,反问,“堂兄不信?”
转头,是云琦。
说罢起家,往帐外而去。
谢浚笑了笑,道:“数日前,赵王和济北王的说客便前后到了居庸,劝鄙人归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