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公子,我为他算卦,乃是因为一个赌约。从河西返来时,他说朝廷会封他一个武职,我说不然,定是文职。公子不信,问我如何得知,我说是问卜得来。
“我何时骗过公子。”我说。
公子点头:“公主与县主幼年,玩心重些亦是天然。我等既为臣子,当慎重才是。”
南阳公主暴露笑意,双眸重现光彩。
他说着话的时候,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神采,毫无含混之意。我想起南阳公主那等候的模样,不由叹口气。她一番痴心,恐怕只能交由天子和大长公主来成全了。
我笑笑:“那是鲜卑人的卑鄙之计,如何能与县主比拟?鲜卑人企图险王师于险境,而王师得佑于天, 奴婢问卜乃是顺服天意, 故而无妨。县主乃金玉之躯, 若加妄测, 则违于天道, 到时奴婢受惩事小, 只恐伤了县主福报。”
桓攸正待再说,但触到大长公主凌厉的眼神,不再言语。
回到车马前之时,南阳公主双眸闪闪,望着公子,傲视流光。
“公子舍不得便罢了。”我说。
我哂然。
大长公主和桓府畴昔之以是风景无穷,乃是因为背靠着天子。故而自从天子病重以来,大长公主日夜忧愁,已经肥胖了很多。
公子也坐上马车,将公主车驾护送入宫门以后,方才回府。
我说:“奴婢虽晓得些问卜之术,但断不敢为县主来算。”
公子道:“公主与县主如成心旅游,可择日再来。”
路上,我表情大好。
听得这话教,我忽而警省。
宁寿县主看着我, 莞尔:“怪不得连沈逸之也夸你,公然伶牙俐齿。”
我说:“奴婢乃公子扈从,首要之事乃保护公子。”
我谦善地说:“沈公籽实过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