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拿下临淮国以后，统统悄悄窜改。
曹叔先前为何这般主动地派蒋亢去雒阳与秦王和谈，只怕除了玩一玩三方制衡的把戏，也是要为万一留前程，不管朝廷还是诸侯，再或是明光道以及啸聚山林的匪贼，最攸关存亡的，不过赋税二字。明光道眼下虽仍然势头正盛，但如果赋税出了题目，便是藏了大变数。
我不着陈迹地打量畴昔，公然，那两人的心机较着不在说话或者用膳上，不时地将目光瞥来，鬼鬼祟祟。
“你怎俄然来找我？”我问，“老张呢？”
“当然是真的，我表兄的老丈人的侄儿就在徐州，他说的。”那人言之凿凿，抬高声音，“我还传闻，明光道将治下的统统富户都打劫了一遍，谁也没不足粮了……”
“紧跟着我走便是，莫落下。”我说着，转过一处围观耍猴的人群，俄然，借着人群的掩蔽，回身拐进了一条冷巷里。
“另有女君右手边，隔着两席，有个穿青色布袍的。”过了会，程亮又弥补道。
“晓得了。”我淡淡道，“不必管他们。”
我猜疑地看着他：“见我？为了何事？”
我一愣，道：“哦？”
“均地步那里这般轻易。”另一人道，“他们方才攻陷东平国，只怕东平国有几户人家他们都还未算清。再说了，就算现在给你分了地步，你能种么？春耕的种子都种下了，你我家中剩下的只要些许口粮。当下正青黄不接，如果这些残剩的谷子都拿去种了地，我等吃甚么？”
曹叔和曹麟还没有回到东平国, 我每日在无盐的王宫里无所事事, 便干脆出门去逛。
我皱了皱眉头：“哦？”
吕稷领着我和程亮走到一处烧毁的宅子里，程亮在外头把风，我则与吕稷走到塌了一半的屋子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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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客人七嘴八舌说着话，听口音都是无盐本地人，也有些外埠来的, 不出兖州。
“……我可传闻，明光道不管到那边，必分财物均地步，也不知何时轮到我们。”一人道。
如我先前所知，明光道开初以普济世报酬怀，又兼曹叔运营得法，趁着荆州大灾敏捷崛起。也就是在开初之时，蒋亢插手了明光道，因其出众的才气得了曹叔赏识，大力启用，垂垂成了曹叔之下把握实权的人。而跟着明光道一起扩大，蒋亢与曹叔之间的分歧也垂垂闪现。
他是个多疑的人，畴前在钟离县的时候，他也这么干过，我差点跟他打了起来。
我看着他，浅笑：“吕稷，别来无恙。”
明光道对安民之事确是有一套, 照理说, 无盐刚落入明光道手中不久, 民人惊骇事端闭门不出乃是常情。但我和程亮走在阛阓中, 只见商贾买卖照做, 民人来往不断，全无冷落气象，仿佛最大的窜改也不过是官府换了一批人。
话音才落，那青色布衣的男人已经上前，向我一礼：“女君。”
我沉吟，道：“曹叔一贯心机周到，这些他定然也看在了眼里，不知有何行动？”
合法我表情镇静，程亮忽而低低道：“女君，我们被人盯梢了。”
“我身后约三丈远，那两个正扳话的人。”程亮道。
明光玄门众浩繁，稀有十万人，要管好这么很多人，自也要似朝廷一样，层层设置官吏。曹叔这般做了，不过他一贯秉承廉洁之制，立下教规，就算是他和蒋亢如许身居高位者，亦与浅显教众普通，身上不留余财，统统吃用皆由教中同一分拨。此法颇得民气，教众见上头的人与本身同衣同食同甘同苦，自也断念塌地。但人总有私心，久而久之，总有人会做出些不廉不洁之事。曹叔则一贯奖惩清楚，不管何人，一旦发明，即按教规措置，涓滴不包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