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向来如此，对曹叔中间耿耿，不该他说的事，他必定守口如瓶，就算友情再好也毫不松口。
天涯已经模糊有些晨光，我望去，公然，只见那边有一片小湖，一座小祠就立在湖边上。
我听得这话，只觉心头仿佛透入了一口气，松了下来。说实话，我一向蒋亢这等行动，连吕稷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曹叔又怎会不知。以他的智计，如果就这般被蒋亢坑害，实在教我难以佩服。
吕稷仿佛将匕首又抵了抵。
待得世人都坐好, 程亮叱一声，驾着马车往宫门而去。
固然等他醒来要到明日, 但有人不见, 那伍长等人必起狐疑，在他们发明本相之前，我们必须尽快出城。
岑欣没说话，仍盯着他。
老张苦笑：“这些细由，曹先生也未曾向老叟言明，女君若想得知切当，恐怕还是要亲口去问曹先生。”
我虽感觉又欣喜了一点，还是不解：“曹叔为何如此？既然早知蒋亢有了反心，何故姑息不为？又为何要装病？”
我愣了愣。
老张叹口气：“曹先生的病倒是真的。”
我嘲笑：“只要曹叔重掌明光道，这些人便到了他的手上，济北王不敷虑。只消再处理东平国，兖州诸侯可破。”
岑欣道：“此乃奥妙，我须速速出城，尔等开门便是。”
“如此说来，曹叔和曹麟公然无妨了？”我问。
我有些无语。
“起首，是蒋亢。”我说，“蒋亢乃叛军之首，将他斩首，叛军群龙无首，就算不出内哄，也必定民气摆荡。曹叔顺势光复，不但可事半功倍，还可少伤人道命。”
岑欣盯着那将官：“彻夜可有人从这宫门出入？”
说罢，他令世人拾掇物什上马，分开了水神祠。
老张点头：“可蒋亢不过此中一部，豫州诸侯、兖州诸侯，皆兵马浩繁。”
守门的军士见地世人，忙出来拦住。
我本来是筹算出城后便给岑欣喂点迷药，找个处所把他扔下来，让他睡个一日半宿，免得带着他碍手碍脚。但事到现在，为了制止追兵来到我们无以应对，此人一时丢不得。
吕稷指着为首的将官劈脸便骂：“尔等瞎了眼！不识岑将军么！”
“豫州诸侯皆不过望流行事之辈，与之相较，兖州诸侯更加固执。兖州诸侯现在都在济北王帐下，此中势大者，一为济北国，一为东平国。”我说，“济北国的家眷都在明光道手中，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