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甚可说。我内心“嘁”一声,又道:“你方才与那人说莫伤两家和蔼,你家又是哪一家?”
“先入城么?”老张问我。
何密和老张闻言,皆是一愣。
说罢,我向何密道了谢,又一礼,分开了田上。
“哦?”老张讶道:“为何?”
“本来如此。”一人道,“这些年,云公留下的田土倒还是由我等耕作,只是田赋都交给了郡府。”
那日可巧清算了这几小我,我一向觉得乃是偶合,现在思考起来,却不必然。
阔别三年,当我看到钟离县的城池,目光定定,望了好久。
我仍旧纨扇半掩,向他行了礼。
“这田产现在在郡府手中,还未卖出。”一人道。
县长马韬,是前年才到任的新官,传闻曾是先帝交战时,帐下的一个裨将。但因得朝中的争斗之事站错了边,被发落到了这般小县里来。
心中嘲笑。
我叹口气:“妾老父卧病,唯此心愿,再辛苦也要来看一看。”
何密叹口气:“领朝廷俸禄便是如此,再苦再累亦不得推让。”
老张见状,忙上前道:“户曹,我家夫人远行不易,不知那买者出价多少?”
老张打量着我吗,脸上暴露佩服之色:“惟妙惟肖。”
云氏的坟场在一处小山上,山形如两臂环绕,火线开阔,有溪水潺潺,注入一片小湖当中。传闻此地风水甚好,故而数世族人都葬在此处,山下还建有一处小祠。
而持续往淮南的路上,就算再碰到流民,也无人再来禁止。马车大摇大摆地走过,那些人如熟视无睹。
我:“……”
钟离县地处淮南郡东北,颠末郡府寿春以后,再走两日,便是可瞥见那些我自幼看惯的的山峦和郊野。
我父母的墓和祖父的墓都在小山上。在小祠里祭拜了以后,我走到山上,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我父母的坟场。
走了几里路以后,他长叹口气,对我说道:“方才事出俄然,我等亦是没法。女君如有话想问,无妨直言。”
县府的人倒不是傻子,祖父的地步固然一向未曾卖出,但他们也没有让它闲着。马车从狭小的门路上走过的时候,我瞥见地步里到处堆着新收的秸秆。一些劳作的人亦是面善,都是我家畴前的耕户。
“自是太守马韬。”
“益州汉嘉郡徙阳县,不知户曹可传闻过?”
我叹一口气:“如此,便是没法了。此事既然不成,妾明日也只好回益州去。”
老张目光一动,看向我。
固然我一去三年,但幸亏,那松树仍在。毫不吃力地找到了祖父的墓。
“不知益州何地?”
我认得他们,那是我家的耕户。不过他们却不认得我,荷着锄头,投来打量的目光,猎奇不已。
何密伸脱手指,比了个一。
我说:“户曹想来也晓得,妾叔祖畴前曾游历四方,暮年才回到了乡中。当年他外出游历,心愿之一便是寻觅云氏散落四方的族支。他闻知益州亦有云氏族人,便亲身去寻,最后寻到了妾父,不但相认,还成了莫逆之交。可惜厥后叔祖分开了益州以后,一度失了消息,妾父客岁才得知叔祖身故。他总惦记取淮南这边,说叔祖田产乃云氏家传,落入别人手上,恐将来无颜面对先人。可惜他身材已大为不好,出不得院门,家中又无兄弟,便只好由妾来走一趟。”
这我也早探听到了,自不必他说,不过模样还是要做一做。
襄城郡离雒阳不远,这个孙全的名声我天然也传闻过。传说他满脸麻子, 原在夏侯衷部下做一个小头子,因得一次贪昧财帛,被夏侯衷发明,将要措置之时, 连夜逃了出去。襄城郡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