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说长公子找公子议事,也是公子说甚么结清不结清。”我神采无改,“公子所求,曾与我明白说过,我如何猜不到?”
“是么?”公子看着我。
桓瓖忽而一笑,低声道:“如此说来,你晓得长公主与我说的是何事。我方才可未曾提及,既不是你出的主张,你又如何晓得。”
这倒是个题目。
但待获得了门外,却见那人的模样全然陌生。
“你是怕我姑母他们不肯放过?”平原王一笑,不紧不慢,“我自会与他们说,这天下,还没有我这王府中要不到的人。”
我叹了口气。
我瞥她:“莫忘了当时另有刺客,你莫非也想去撞一撞?”
“晓得。”平原霸道,“不就是为他挡了灾?”
“但公子那般人物,定然不成娶一个侍婢。”
我沉吟,问:“表公子跟随保皇太孙之事,公子如何对待?”
“殿下,奴婢不敢!”我作惶恐状,伏拜在地。
“这自不必你说。”他说罢,趾高气昂地走了开去。
公子神采随和,又是莞尔,进了屋里。
我迷惑道:“足下……”
他看着我,那模样仿佛一个斗赢了嘴的小童,对劲洋洋,老练至极。
惠风以手捧心,一副要顿时晕畴昔的模样。
“长公主找我议了事。”他开门见山,甚为精力抖擞,“是你出的主张?”
我说:“殿下可知,这挡灾之理?”
惠风不依不饶:“这怎是胡说,如果桓公子想纳了你,你莫非会推拒么?”
沈冲每日下了朝,都会过来。不过公子每次都在,待他看过我的病势以后,公子便问起他东宫中的事, 待得说完,天气暗下,沈冲让我好好安息, 便回府去了。
“他未曾说。”惠风道,“不过不说也一样,还不是为了皇太孙。”说着,她也有了些忧色,“霓生,你不若替公子算一卦,看看那东宫中可真有人关键他?”
“皇太孙乃储君,天潢贵胄,岂是我等凡人可等闲触碰。”我安抚道,“放心,你忘了,表公子亦是星君下凡,那些奸佞岂可何如。”
“哦?”我问:“为何?”
天气已经暗下,还未全黑,倒是阴沉无云。我走到院子里举目望去,只见西北处,确有一颗彗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如同天空中一道新愈的伤痕。
不过仍然有些分歧。
他说:“就在东阳门外,门前栽了五棵柏的便是。”
许是看在我这里实在问不出别的,桓瓖终究放弃。
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固然前次她和我有过一番深聊,但还是贼心不死,对公子面面不忘,并且为了共同公子出没的时候,她特地挑着傍晚的时候过来。
“上回公子来找我,我已经出过策。”我说,“我让公子放心留在太极宫,现在难道恰好应验。”
惠风听了,似懂非是,未几,叹口气:“但愿如此。”
我不置可否:“公子来找我便是要说这些?”
先前,长公主曾问我,如何让皇后去明秀宫。
我忙道:“殿下抬爱,奴婢忸捏。不知殿下本日召奴婢来,有和叮咛?”
这些天来,我迟早与公子相处时,皆与昔日无异。偶然也谈天,各无忌讳。
此人精是精,只是偶然不免眼瘸。
天气擦黑了,才见到他走进院子里的身影。
固然这是悠长以来我一向明白的,但乍得听到这话如此必定地从别人丁中出来,心中仍如同蒙上了一层暗淡。
“凌晨和中午各一次。”说着,我讪讪,“公子,我又不是小童……”
“好了很多了。”我说。
“公子!”青玄跑出去,有些不安之色,“天上有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