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宫后园:树木荫浓,怪石嵯峨,藤青草绿,流水潺潺。一太湖山石,立于右边。左有一拱门通前院。东风微拂,杨柳轻摇。楼台飞檐之上,风铃声叮当作响。花丛果木当中,蜂飞蝶舞。蓝天之上,偶有胡蝶鹞子飞过。
接前场。
(李斯一怔。望着扶苏背影深思。赵高偷看着李斯,俄然心生一计)
禁不住蒙娟女情思翩然。
李斯:是!
乐嗞嗞来到了离宫御园。
秦皇:退朝!(世人下。)
秦皇:有理!李爱卿听旨,朕赐符令。本日封禁咸阳城。速速拘系众儒生,以正其罪。
李斯:臣为陛下而喜矣。
秦皇:(奇特)赵爱卿,因何发笑?
李勇:(回声上)见过丞相。
赵高:岂敢,岂敢!
(二人私语。赵高暗上)
秦皇:(拍案)一派胡言乱语,快快与我轰了出去!
杜平:不是大先生他来了。乃是我家的蜜斯,蒙娟到啦!
(唱)父皇本是圣明君,
赵高:哈哈哈哈!
杜平:是。(下)
幕启:扶苏手持翰札,冲动不安地来回踱步。时而低声吟哦,时而点头感喟。对简策吟诵。声音由小而大,慷慨激昂。
扶苏:谢过父皇。
疾风苦雨又飘零。
(众军人上前欲拿下扶苏,却被一一强行推开。)
扶苏:(一字一句)父皇,现在天下初定,百姓未安,儒生颂法孔孟,习礼晓义,又有何不成?若无辜枉绳之以法,施之以刑。唯恐天下民气生惑,贤路设障。儿在此恳请父皇,当以宽仁为怀,收回诏令,缓刑爱民。如若不然,儿窃觉得,社稷有垒卵之危,中原有复巢之险呐!
变舜为纣是何情?
秦皇:传旨,本日皇子扶苏,偕李婵蜜斯结婚。
秦皇:爱卿平身。
李斯:只是现在,殿下幼年气盛,却心肠朴纯。不免为异端邪说之所惑。万望陛下,能恕其罪。
秦皇:啊!
李斯:啊!你在?(转头,二人相视一惊)
赵高:陛下容奏:臣早闻知,李丞相家,育有一女,奶名李婵。年方二八,待字闺阁。且知书识礼,能骑善射。臣在此……。
——切光
秦皇:为朕而喜?
秦皇:如此而来,恰合朕意。
李斯:(无可何如。跪地)谢万岁龙恩!
(坐下看简。杜平端饭上)
秦皇:违逆大胆,军人快快与朕拿住!
扶苏:蒙娟?是她?她前来何为?
赵高:(旁念)巧施鹬蚌相争计,
赵高:丞相!
杜平:殿下,请用膳。
势成骑虎难下台。
赵高:恭喜丞相了!
风云变幻巧周旋!
赵高:陛下,臣听殿下在法场合言,与朽儒淳于越,乃同出一辙。依臣之鄙意,当速拘系众儒生,以防京畿不测!
李斯:速率众校尉,封禁咸阳城。搜捕众儒生,不得有违误。
唉!今后民无宁日矣,国将不安哉!
第三场:惊旨
寺人:是!
(看赵高背影,咬牙切齿又无可何如。)
扶苏:夫三代之得天下也,以仁。其失天下也,以不仁。国之以是废兴存亡者,亦然。我敬爱的父皇,你现在以如此之不仁,妄逮儒生,焚毁简策?如此行动,恐怕即将民气失尽。仁义失尽。想你当年,可不是如此啊。现在老迈,如何就会成了这个模样。可悲,真是很可悲呐!
李斯:(念)可爱奸贼造冤孽,
也罢,李勇安在?
须防赵贼有暗害,
蒙娟:(内唱)欣闻殿下他已长城回转,(蒙娟上、侍女持鹞子上。)
扶苏:玩皮。
我社稷何日能宁靖。
翻云覆雨屈指间。
秦皇:淳于越?淳于越嘛?朕念其啊,多年来乃扶苏之师,缓办未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