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带浅笑的郭国强趁机劝道:“义弘大人,千万不能与大明天子为敌。”
这时,岛津义弘借口吃不惯斋饭,非要到地内町贩子之上去喝酒吃肉,也没人拦着他,当然,更没人陪他一起去。
郭国强用明朝官话低声讲道:“或许显如并不体味严世蕃、罗文龙等人的诡计,但各种迹象表白,严世蕃诡计操纵一贯宗在大明造反之心,其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乃至还想好了退路,一旦造反不成,他们随时将逃亡日本,看来,朝廷杀掉严世蕃、罗文龙一点也不冤枉。”
“权僧正大人,像严世蕃如许的恶人,怕是只能坠入无间天国,你再如何给他接引也是没有效的,那贼子搜刮了无的民脂民膏,把大明百姓百姓祸害得可不浅!这贼子名义上把财产捐给了石山本愿寺,可实际上都节制在其部下的海盗手中,叨教权僧正大人,严世蕃的信中可曾提到他到底运来了多少财宝?”郭国强问道。
听罢郭国强的翻译,陆云龙显得怒不成恕,讲道:“可爱严氏父子误国害民!严世蕃家中抄出锭金、条金等一万五千余两,各种珠宝、器皿、书画、布匹等折合白银上千万两,就在我来日本之前,朝廷又在严嵩家抄出金三万余两、白银二百万两,严氏父子真乃国之窃贼也!”
因而,郭国强来到了陆云龙和王冲的近前,三人低声商讨了起来,考虑到林一官极其奸刁,那些财宝藏在甚么处所还未可知,而秋目浦却有很多大明的百姓需求挽救,如果现在是以事而获咎了岛津家,接下来很多事反而不好办了,便决定稳住这个有头无脑的家伙再说。
“猖獗,岂有此理!”岛津义弘说着,便将手中的弯刀指向了显如,陆云龙和王冲赶快拦在了他的面前。
岛津义弘当真地点点头,到了显如和王冲的近前躬身见礼,讲道:“义弘鲁莽,请钦差大人和权僧正法王大人多多谅解!”
陆云龙答道:“你来问问,严世蕃的信中有没有提到,他到底运来了多少金银财宝?”
郭国强微微一笑,摇着头问道:“义弘大人,莫非你就不怕松永久秀把你杀了?”
显如哈哈大笑,答道:“岛津义弘,那本是来自明朝之物,满是明朝百姓的民脂民膏,当还给明朝天子陛下,贫僧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当然,你们也尽可去取那些财宝,但贫僧得警告你,你如果以而伤害了秋目浦的百姓,我将以权僧正法王之名,在萨摩建议一贯一揆,本愿寺毫不怕与你们岛津家开战,如若不信,那你就尝尝看吧!”
(《佛说观无量寿经》即净土真宗的“观经”)
岛津义弘点了点头,答道:“你若把这件事办成了,回到龟山城,我便让你当军人。”
宴席将近结束时,郭国强问道:“权僧正大人,你看那林六官海盗出身,杀人如麻,本愿寺可否容得下这等人在此削发?”
“叨教权僧正大人,你对这些财物持何态度?”郭国强接着问道。
显如劝道:“恐怕你到不了堺町,便会落在松永久秀的手中,将来松永久秀拿你来做人质,威胁你的哥哥,劫取秋目浦城的财宝,你再悔怨可就来不及了。”
显如固然娶妻生子,但却墨守吃斋的戒律,大师以茶代酒,在友爱的氛围中,边吃边聊。
岛津义弘挥动着钢刀,大声嚷道:“你们谁也不要拦我,今晚我必须带他返回萨摩。”
现在,岛津义弘已被拦在了庙门,只见他瞪着眼睛,挥动动手中弯刀,对保卫僧兵喝道:“都给我让开,不要拦路,挡我者杀!”
正在这时,有个小沙弥不顾保卫僧兵的禁止,跌跌撞撞地闯了出去,跪在地上大声讲道:“权僧正法王大人,岛津义弘从内里吃完饭返来,俄然要把林六官带走,可那林六官宁死不从,大师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