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唐船——明末海内外的那些事 > 第308章 海上丝路 74、坐而论道
“没事、没事。”玄德真人强作笑容，对白海山点了点头，颤抖的声音讲道：“连日来多亏了贤弟的关照，如若不然，贫道早死在了倭寇之手。不过，这趟航程下来，贫道或许就该放手人寰了，还请贤弟对这些后生多多指教，地府之下贫道为贤弟祈福。”
白海山吃完了饭，把脖子里的十字架摘了下来，放到了饭桌上，浅笑着答道：“我来给你们讲一个故事：罗马天子凯撒统治圣城耶路撒冷，法利赛人想操纵基督教义谗谄正在布道的耶稣，就派了个门徒对耶稣说：‘夫子，我们都晓得你是诚笃人，并且非常虔诚地替上帝布道，不看任何人的情面，只遵循真谛来教诲世人，现在我有个题目，我们该不该给天子纳丁税呢？’”
不明就里的田有才顿时一愣，赶快低头答道：“白年兄，田某无能，此后可全希冀你了，等时来运转之时，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最后这句话触怒了白海山，他俄然想起了王翠翘，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满脸愠色地问道：“按察使大人，叨教你到底想说甚么？”
安息了半晌，慷慨激昂的田有才持续讲道：“有先贫而后富，有老壮而少衰。满腹文章，白发竟然不中；才疏学浅，少年落第落第。深院宫娥，运退反为妓妾；风骚妓娼，时来配作夫人。”
“真人休要担忧，将来在新大陆建功立业，怎能少了你这位国师，彼苍会保佑你的。”白海山说着，显得也有几分伤感，对着净空讲道：“早点安息去吧，照顾好你的师父，今晚不管有甚么风暴，你都不要管。”
等他们分开了餐厅，田有才来到船面上昂首瞻仰，只见乌云滚滚、时而雷电交集，残虐的海风吹得帆船飒飒作响，现在，他已不再有涓滴的胆怯。
“白老前辈，不管碰到甚么样的风波，我们都得对峙下去。”朱辉安然答道。
这时，刚做好的饭菜摆上了桌，白海山赶紧给田有才摆了摆手，笑着讲道：“好了、好了，不消背诵这篇《寒窑赋》，俺也晓得你田大人有状元宰相吕蒙正之才，只可惜没碰到伯乐，屈了你这块好质料。”
二人爬上了泰山号的顶层，恰好遇见了宋河和张狗儿，他们已经吃完了晚餐，筹办到船面上去看星星。
“公子，你赶上了好时候，现在海盗式微、倭寇业已荡平，有月空长老、玄德真人二位师父，给你们指引方向，你是荣幸的。至于老朽的遭受，实在不堪回顾、一言难尽，等我们远航新大陆时，再详细讲给你听。”说着，白海山的脸上暴露了一丝伤感，沉默了半晌，他接着讲道：“不过，我们也不要欢畅的太早，路漫漫其修远兮，大风大浪都还在前面，未知的凶恶，随时会来临在我们的头上。公子，作为商团的护法大澳主，将来就看你的了！”
净空拱手齐眉，低头讲道：“感激白老前辈！”
“是啊，大海上波澜澎湃、海盗出没，时候面对着凶恶，以是，只要得点工夫，我都会在这桅杆下祷告几句，祈求上帝保佑我们安然到达。”白海山拍着朱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讲道：“像你这么大，我也是个墨客，然时运不济，不得不背井离乡，但不管如何也没想到，这辈子会与大海打交道，现在我老了，此后就得靠你们这些后生。”
紫微星方位定下来以后，火长拉起板上一根长绳，恰好拉到了白海山的近前，讲道：“白老前辈，请你来观察吧。”
“多是妖术邪法，实乃自欺欺人。”
“这点风波算甚么？俗话说，顺水行舟不进则退，走，老朽教你们如何调剂航向，让我们的大帆船乘风破浪、在顺风中持续进步。”白海山说罢放声大笑……